特色愣闻言就要用刀把去点韩林的腰眼,却被乌苏挥手拦住,乌苏乜斜地看着特色愣道:“特色愣,你要是把他的腰打坏了,他以后还怎么给我干重活?”
随后又似笑非笑地说:“怎么,看我废了一条腿,这么快就想投靠鄂尔泰这个新主子了?”
特色闻言脸色一变,立马躬了躬身,低下头诚惶诚恐地道:“不敢,乌苏主子,我只是怕这尼堪不听话。”
乌苏眯着眼睛盯了特色愣一会儿,见特色愣额头沁出了汗才放过他。
转过头竟然用非常标准流利的汉话说道:“你们两个,以后就是我家的包衣阿哈,用你们的汉话说就是家奴。做得好了饿不到你们,要是做得差了,我作为达旦章京,便是砍了你们也没有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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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苏的话刚刚说完,贾天寿马上就哈着腰说:“主子,奴才醒得了,奴才保证伺候好两位主子。”
此时已经被剃了发的贾天寿,脑后那根辫子也跟着他的神情举动摇晃了起来。
“嗯。”乌苏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又径自看向了韩林。
韩林见状无奈地也略微躬了躬身,拱了拱手,嘴中道:“章京大人,我也醒得了。”
伊哈娜听他嘴中称我,又只喊章京大人,小脸一冷,也用一口流利的汉话对韩林高声道:“你要称呼自己奴才,叫我阿玛主子!”
乌苏看着伊哈娜生气的样子,摆了摆手笑道:“伊哈娜,这尼堪看起来倒不像个普通人,就先由着他去。”
伊哈娜看了看自己的阿玛,又看了看韩林,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随后乌苏便让韩林和贾天寿代替两个旗丁,抬着他往家中走。
见到他们走远,特色愣看着几个人的背影,眯了眯眼睛,随后连招呼也不和另外一个旗丁打,自顾自地走了。
随着伊哈娜推开院门,韩林也观察了下整个房子的布局。
这是一个口字型的一进小院,正屋坐北朝南,右边两个厢房的门窗已经破烂,透进去看,厢房内摆满了柴火和杂物。
柴房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爬犁、两个桦皮桶、几个柳筐、一把木锹。
左侧看样子原本也应该有两间一样的厢房,但已经扒了改为了马厩。
一匹瘦骨嶙峋的马正低着头吃着马槽里的干草,见到主人回来,它兴奋地打了两个大大的响鼻。
院子不算太大,从布局来看这原本应该是一个汉人家庭,但此刻已被鸠占鹊巢。
韩林两个人将乌苏抬到了正房当中,并搀着乌苏让他躺到了里屋最南边的炕上。
韩林再次环顾四周,只见里屋不仅最南边有炕,北边和西边各有一张小炕。
屋内还有一个斑斑驳驳的漆木箱子,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外屋就更简单了,只有一个土质的灶台,上面架了一口大铁锅,锅底好像还被补过,此外还有一些罐子和一个大水缸。
伊哈娜在柜子里找出了烟袋锅子和烟叶,她颇具耐心地将烟叶碾得稀碎,将烟叶放进斗里后,又用一小撮火绒盖上。
然后伊哈娜一边用嘴吸着烟袋嘴,一边打着火镰。
看到火绒被点燃,伊哈娜赶紧使劲吸了一口,刺鼻的烟气一下子就升腾了起来。
伊哈娜被烟呛得咳嗽了两声,眼泪都下来了,这才递给乌苏,让他靠在墙上吧嗒吧嗒地抽着。
韩林闻到烟味,也被勾得有点犯瘾,虽然那烟十分刺鼻,远没有后世的好闻,但老烟民哪管这个?着急了哪怕干枯的树叶子都能卷了抽了。
伊哈娜回身才想起家里多了两个包衣,看着他们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皱了皱眉头。
她指了指韩林道:“你,去劈柴抱进屋。”
然后又指了指见天收:“你,去外屋淘些米做饭烧炕。”
韩林听了,转身出屋,去柴房抱了些柴,又在柴房的角落里找了一把铁斧,就在院子里劈了起来。
他一边劈一边细细地打量整个院子,记住了布局,想着日后逃跑时用。
贾天寿则在外屋的米缸里翻了翻,随后就大声地喊着:“小主子,没有米了。”
伊哈娜这才想起来,跑到外屋,从兜里掏出一捧米,放到了整木挖的槽盆里,又小心翼翼地将粘在手心的米粒慢慢地胡噜了下来。
回到里屋,伊哈娜看着在炕上吞云吐雾的乌苏说道:“阿玛,家里没有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