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忆音面色黯了黯,颇有些不抱希望地问道:“如果我说我和你乃至其他所有人之间都是平等地,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可赞同?如果我又说女子同男子之间除了力量上的悬殊,没有其他的差距,你是什么想法?如果我说的更大胆一些,男子可做皇帝,女子也可做皇帝,你又是什么看法?”
长孙裔握在手中的棋子仍旧拿在手中,面上却已经眉头深锁,没有一丝轻松,云忆音的这些话对他来说是新的认知,是他所不曾涉及到或者有过的想法,于是一时间陷入了思考。
云忆音却觉得他是对这些说法的不认同,所以才会有这种表现,心下不免一阵失望,眼神里也闪过一阵暗淡。面上却当即恢复常色,笑道:“我这些话有些大胆了哈,也不过是随便说说,你莫要放在心上,就当我没说过。”
长孙裔是多么聪慧的人,怎会放过她那一闪而过的表情。抿了抿嘴,却一时觉得词穷,不知道说什么好,纵使他学富五车,可勘破天机,此番对她这番话也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人一时间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均陷入各自的思考中。
诸葛轩出了长孙府门,抬眼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觉得一时有些头昏脑胀起来。
步伐有些不稳地下了台阶,站在府门前的路上,一时间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仿佛人生一下子就没有了方向一样。
长孙裔无心仕途,也不愿参加参军,自小玩大的伙伴有了他自己的方向。而自己初生欢喜的女子未曾长出芽儿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娘子,此时此刻,他有种自己已然在慢慢开始失去生命中一些重要的东西的感觉。步伐有些漂浮地走向马车,有些无力的爬上马车,第一次,他有些虚弱地吩咐随从道:“随便逛逛吧。”
随从愣了愣,不知自家公子怎会突然如此,却也不敢多问,慢慢牵着马匹走向大街上。
半响,马车停了下来,诸葛轩一直眯眼假寐,听得外面嘈杂声音,未待来问,随从已经前来汇报道:“公子,前方军中的人正在招兵,来应征的人比较多,把路挡了起来。”
诸葛轩睁开眼睛,想了想说道:“将马车停在路边吧。”
“是,公子”随从应声,当即将马车推向了一侧路边。
待马车停了下来,诸葛轩从马车上下来,眼见一侧路边衙门摆了长方桌,府衙的人正在那里登记着报名应征入伍的人的名字。
应征的人不是很多,旁边倒是围了不少围观的人,站在那里窃窃私语着。
诸葛轩带着随从走到了长方桌前,眼见府衙的人将铜签发给应征的人,并嘱咐他道:“后日
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此刻,双方的余兵都已陨半,两边阵前对峙着的头领疲惫而决绝,雪国和渊国的终极决战,已是血流成河的惨烈和劫难。
雪国的主将举起酒壶,将清冽的琼浆咽入喉中,随后扔掉它,看来是一壶后劲很足的烈酒,他已有一丝淡淡的醉意。渊国的王则仰天大笑着挥起袖来,数不清的兵影簇拥着他的轮廓。
在天幕倒映之中的那些士兵,已经是一片破碎的残体的平原,余下的人已然忘却了生的眷恋,忘了襁褓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儿,耕作在田间勤恳的妻子,和渐渐的枯萎了年华的老母亲。他们眼中什么也没有留下,已然困兽般咆哮,要与那恶敌同归于尽。也不知已有多久,烟尘四起间,残留的烽火终于在那一场倾盆大雨之后默默熄灭了。
你看那战场上,士兵们一个个穿着厚重的盔甲,就像一个个大铁罐子。那盔甲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晃得人眼睛疼。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有长刀、长枪、大斧子,看着就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