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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忆音连忙笑道:“贵叔这是什么话?今天是我第一次见您啊!”说完,脸上挂起了一丝疏离。
贵叔却是会错了意,以为云忆音这是在心里怪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请罪道:“小人有罪,未能在司马府出事时及时相救,小人心中一直愧疚,还请公子责罚。”
“妈呀”云忆音吓了一跳,忙从床上爬起,顺向长孙裔,根基不稳地她一下子倒在了长孙裔的身上,幸而长孙裔一手拖住了她。
长孙裔皱了皱眉,看向贵叔,面上有些不悦。
云忆音看了看长孙裔,面上装作惊惧地样子问道:“贵叔你这是为何?不是要折我寿嘛!”
贵叔顾不上太多,有些悲怆地答道:“小人自幼受家主和夫人之恩,终生难报。司马府出事后更觉寝食难安,如今公子安在,自当奉上性命,任公子吩咐。”
云忆音心下更惊,暗想完了,怕是遇到司马云淙的故人了。心思起落间,面上却装作不耐地道:“什么司马府?贵叔肯定是认错人了,还是先请起吧。今日莫说我不是贵叔所说的什么人,怕是那人在也不会受贵叔如此大礼的。”
“公子~”贵叔见云忆音如此,面上倒是有些难以置信。
云忆音心下突地一阵不忍,忙上前要扶起贵叔,贵叔见状忙自己起了身。只听云忆音安慰道:“贵叔,您怕是认错人了。许是我是大众脸,就是看谁都像谁的那种,所以你把我认错了,实属正常。以后莫要再提此事了。”
贵叔还待再说点什么,却见长孙裔面色不悦地跟他使了个眼色,便不再多言语,叹了口气回道:“许是老夫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吧。老夫这就去配药,公子还请注意多休息。”说着便默默退下了。
云忆音长叹一口气,坐回床上,故作思索地道:“难道我真的跟司马府的那个什么人长的很像?”说道又问长孙裔道:“公子你可是认识那什么人,你觉得我跟他真的很像吗?”
长孙裔眼神闪了闪,点点头,道:“像。”心里却闪过一丝疑惑,她这些动作不像是装的,难道她真的不是司马云淙?
云忆音却自顾自地道:“这倒是真的巧了,以后有机会倒真是想见见。说不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呢。哈哈”
云忆音本想逗逗长孙裔,却见他此时一脸阴沉,倒是有些奇怪,他为何对司马云淙的事情如此介意?不禁有些揣测地看向他。
长孙裔自觉失了分寸,回过神来,忙道:“以后这个话题在人前莫要多提。你可是饿了?我让谷大娘子备了吃食。”
云忆音不再追问,默默点头,这会提起来,倒真是饿了。
半晌后,云忆音看着眼前的青菜小粥,对正盯着的长孙裔一阵腹诽,心不甘情不愿地吃了起来。
晌午,云忆音正门口晒太阳,看书小憩,长孙裔吩咐近日养伤,不用近前跟着,她倒也乐的清闲。正昏昏欲睡间,一块衣角映入眼帘,抬眼望去,阳光刺眼,迷蒙中只见一锦衣公子站在面前,正低头打量自己,揉揉眼睛,再看过去,云忆音吓了一跳,居然是诸葛轩。
“哎哟,诸葛公子,您怎么来了?”云忆音连忙要起身。
“哎”诸葛轩连忙按住云忆音道:“听说你身体有恙,我来看看。你我之间不用行那些死的规矩。”
挑了挑眉,云忆音暗想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悉了?!
只听诸葛轩笑道:“长孙裔那小子说你生病了不方便见客,起初我还有些不信。如今看你这气色倒是真不是太好。”说着又细细打量着云忆音。
见他如此,云忆音突然想到那日被绑时绑匪说关于字帖的话,心里涌上一丝谨慎,多了一丝防备。面上却也笑着回道:“多谢公子关心。公子今日来怕是和我家公子约好的吧。此刻我家公子怕是在书房等您呢,您还是早些过去吧,也能多下两盘棋”。
诸葛轩眨了眨眼,说道:“不急。他今日忙得很,我等会再过去。”诸葛轩心里暗想,若不是长孙裔忙的抽不开身,怕是他也进不了这屋。想到这里又多看了云忆音两眼,长孙裔对这书童捂得跟宝贝似的,本来只觉着他比其他书童似清秀了些,也不以为然。前几次接触下来,才发现这书童怕是聪慧过人,或有其他过人之处。不然怎能让从小到大冷冷淡淡、油盐不进的长孙裔如此护着。之前来了几次想要见他,都被长孙裔给挡了,这倒是更挑起他的好奇心了。
云忆音被他打量的心里没底,怕他出什么幺蛾子,连忙道:“公子您看我这地方简陋,怎能让您屈就在此。若不然我陪您去前院?”说着作势起身要走,却突地一阵咳了起来。这咳本是假咳,但是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伤口拉扯了一阵,云忆音顿时出了一脸冷汗。
诸葛轩见状,连忙扶他坐下,急道:“你还是安稳些不要动吧。看你这身体是真虚弱,怕是平时亏着的吧。改天我让府上小厮拿些补品过来,你好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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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能呢。”云忆音被诸葛轩的热情吓着了,忙道:"我也不过是一时的肺热,过两天就好了。"
诸葛轩未回应,看到了云忆音身边的古籍,细看了一眼,摇头连声叹气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云忆音看了看书,有些疑问地看向诸葛轩。
诸葛轩顺势拿起古籍,翻了两下,颇有些嫌弃地道:“这种书竟是找些小故事,然后讲些有的没的大道理,枯燥的很。我原以为这种书只有长孙裔能看的下去。”
云忆音笑道:“我也是实在有些无趣,拿来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可别说这话,”诸葛轩一脸不信,说道:“你们还能看无趣的书?!想来始终会从书中学出点什么来吧?!“
云忆音默默不语,暗想你都如此想,我还须多言什么。
诸葛轩见她如此神色,倒是想起年幼同长孙裔一起在学堂时的日子。那时诸葛轩比较贪玩,整日里同那些同学在学堂里打闹,猴子一样窜上窜下,气的夫子总是吹胡子瞪眼。整个学堂只有长孙裔一人安静不语,整日除了上课就是拿一本书静坐一旁。诸葛轩曾关注过长孙裔一段时间,见他都看些杂书,心下以为他便是那个不与人亲近的性格,一时还有些看他不起,心想世家大族的嫡子,怎可整日跟个书呆子一样,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的样子。诸葛轩也曾一时心软将他拉到一旁,劝他偶尔放下书本,同大家打闹打闹维护关系。谁知长孙裔却也是这沉默不语的神色,一副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的样子。
当然,后来被啪啪打脸的是诸葛轩。当长孙裔先于他满学,先于他被家中长辈带出会友时,诸葛轩才发现自己才应该是那个被看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