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忆音正睡梦中,门“碰”地被踢开,吓得云忆音立马坐起。迷蒙中看去,只见谷城手里正拿着一个药瓶,站到了她的面前。
只见他酷酷地问道:“伤到哪里了?”看那架势,倒是想替云忆音搽药的样子。
云忆音连忙紧了紧穿的稀松的衣服,回道:“没有伤到那里。”
谷城看了看云忆音的神色,又看向她的床前,看到她的那件新衣,一下子扯过来,愣了愣,道:“还说没有伤到哪里,你看你的衣服,都被刮成这样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云忆音一把拽过衣服,往里面躲了躲,想到身上的那些刮痕,便不再言语,担心他突然干点什么。
谷城见她如此,似是想到什么,将药瓶往床上一扔,不屑地道:“这是药酒,治疗刮伤效果很好,你赶紧涂了。”
说着一把抢过云忆音手里的新衣,道:“这衣服,我拿去了,让我娘亲给你补一下。”说完转身而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关上了云忆音的门,只听他嘴里还是咕噜道:“都是男人,还害什么臊,跟个娘们似得!”
见他如此,云忆音倒是一扫被叨扰的不悦,嗤笑起来。真是没有想到这谷城还有这般会关心人的一面。
涂了些谷城拿过来的药,云忆音又蒙着被子睡了一觉。众人可能是注意力都放在长孙裔身上了,一直都没人来打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看了看身上那些刮痕,倒是有很好地愈合的迹象,想来那瓶药酒也是不错的。
云忆音想了想,也不知道长孙裔现在是什么情况,找出了来之前紫姑特意改的外套,云忆音穿好行装,走向长孙裔的住处。
远远地,就见一个中年男子从长孙裔的房间里出来,与她相向而行。
对方也看见了云忆音,似愣了一下,又向她走来。
云忆音只当他是府里的又一位做事的人,想打个招呼一笑而过,不曾想却被他叫住了。
“你就是公子的书童,云忆音吗?”他问道,眼睛还不时地打量过来。
云忆音作揖回道:“正是。”
“嗯”那人摸着胡须,似是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人虽小,胆识却不弱,是块材料。”
云忆音谦虚地笑了笑,想来他也是说的上午骑马的事情,只得回道:“小人也是一时情急之下用的最愚钝之法罢了。不知您是府上-------”
“哦,我姓谷,是这府里的大管家。”
原来是谷征。
云忆音又上下细细地打量了他一下,拜道:“谷大管家好,小人有礼了。”
谷征又点了点头,似是对她比较满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在公子身边好好干。”似又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只是这身体有些孱弱,以后就跟着公子一起练武吧,这样说不定哪一天也能帮衬公子一些。”
“是”云忆音连忙点头称道。
谷征摆摆手,道:“公子在里面,你去吧!”
“是”云忆音应声称是,作揖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进门的时候,长孙裔斜躺在床边,谷城站在他身边,正从他手里接过一个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味,倒是和平时长孙裔身上的味道差不多,只是更浓了些。
云忆音皱了皱眉,心情顿时有些沉闷起来,想到这药可能不是治他这次摔倒的方子,倒是更像是他平常就喝的,难道这长孙裔有什么隐疾不成?
抬眼,只见长孙裔也挑着眉看过来,却是一脸的孱弱像,云忆音的心顿时软了下去,走到他身边,瞄了眼那黑黑的碗底,轻声地问道:“喝药呐!苦吧?”说完连自己都觉得那话温柔地不得了。
长孙裔也不说话,微微地点点头。
见他如此,云忆音想了想,问道:“你要吃些蜜饯什么的吗?刚好减减嘴里的药味,那样也好些。”
长孙裔见云忆音如此说,倒是有片刻愣怔,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的样子。
谷城干咳了两声,说道:“云忆音,把这碗拿走吧!公子要休息了。”
云忆音看了谷城一眼,又看向长孙裔。他微闭了眼,有些虚弱地说道:“谷城,你下去吧!这里有云忆音就行。”
谷城愣了愣,有些诧异地瞄了一眼长孙裔,又看了云忆音一眼,默默地退下。到门口的时候,长孙裔又吩咐道:“传下去,就说我今天乏了,谁也不要打扰我休息。”
“是”谷城应声走了出去,临走时又给云忆音使了一个眼色。
云忆音正想着他什么意思时,耳边却传来长孙裔的声音,只听他道:“蜜饯呢?”
“啊?哦”云忆音反应过来,往身后看去,只见桌上的盘子里还有些蜜桔,想都没想,起身就拿了两个过来。
看长孙裔孱弱的样子,云忆音想了想,还是自觉地把它剥好,一瓣瓣剥开来,长孙裔伸手就要来拿,云忆音却一时兴起,说道:“你还是别拿了,手上全弄上桔子的味道,还要洗,还是我拿给你吃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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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裔愣愣地看着她,嘴却听话地张了开来。云忆音趁机把桔子塞进了他的嘴里。顺手也吃了一块,睡了一下午,起来也没喝水,这桔子甘甜,正好解解渴。
低头又把另一个桔子剥了,抬眼却见长孙裔正盯着她,若有所思。
云忆音乐了,笑问道:“在想什么呐?不会是没人这么喂过你吧?”说着又塞了一个到他嘴里。此时此刻,云忆音只记得自己是个26岁的熟女,完全忘了自己在司马云淙一个13岁的男娃身份。
“咳咳”,长孙裔苍白的两颊瞬间多了两团潮红,他咳嗽了起来,似是呛着了,又似病意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