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毕,他们迅速返回医院,桑瑜忙着帮何若办理出院手续,计划晚上将她接回家中休养。
薄斯年执意要同行,而何若对他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热,似乎对这位女婿有着诸多不满,却并未提及让女儿分手之事。
一回到病房,桑瑜立刻着手安排何若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则前去处理出院的琐事。
刚走出病房门,她就瞥见薄斯年急匆匆地往楼下奔去,目标似乎是张禾的病房。
一个想法驱使她悄悄跟了上去。
张禾所在的房间恰好位于三楼。
薄斯年此行如此迫切,定是为了寻访张禾无疑。
刚靠近房门,薄斯年便猛然推门而入。
屋内还交织着另一名年轻女人的声音,那便是宋晚棠。
这段时间以来,她始终陪伴在张禾身边,无微不至地照料,尽显其作为“准儿媳”的责任,甚至比桑瑜做得更多。
对此,桑瑜虽然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张禾并不愿意让她插手照护。
这多少令桑瑜心头泛起一丝酸涩,想着即将到来的离婚,这股不适感才勉强得到了些许缓解。
正当她打算伸手推门进去打招呼时,室内却传来了玻璃摔落的脆响。
桑瑜的手在半空一顿,随即敏捷地贴墙站定。
紧接着,宋晚棠焦虑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斯年哥,你怎么能对阿姨发这么大的火?她正在生病,你不知道吗?”
薄斯年的声音冷若冰霜,透着难以掩饰的怒意:“她生病?她要是没把我气到半死就已经算我走运了。”
宋晚棠连忙将一份刚出炉的检查报告递到薄斯年面前。
这是一份今天上午才拿到的结果,清晰地显示着张禾罹患肾癌,且病情已发展至中期晚期。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让薄斯年措手不及。
他愣在原地,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尽管他内心深处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无尽的厌恶,但她毕竟是赋予他生命的母亲。
面对“死亡”这一沉重的主题,即便是他,也无法抑制内心的颤抖。
上一次“死亡”这个词触动他,还是因父亲的离去。
生死相隔的痛楚太过锥心刺骨,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阴影会如此迅速地再次笼罩在自己的世界。
薄斯年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身形丰腴,面色尚存几分红润,并不似病入膏肓之人。
这使得薄斯年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你真的病了?”
张禾心中冷笑,她深知自己的儿子外表强硬,内心实则柔软。
他所有的抗拒和冷漠,终究敌不过那份割舍不断的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