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门外的江风眠都默默地感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风眠在门外静静守候。
约莫十分钟后,见她情绪稍有平复,才悄悄转身离开。
桑瑜一人在房间内,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从脸颊滑落。
她不再哭泣出声,只是怔怔地盯着前方,眼神空洞而遥远。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这个孩子可能无法保住,但在她体内近三个月的陪伴,几乎可以感受到胎动的存在,那份情感,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人类的情感终究不是铁石心肠所能概括。
哪怕是对一只小动物的逝去也会心生哀怜。
更何况是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即将成形的孩子。
这份痛楚,深入骨髓。
正当她想要坐起身,靠在床头稍作休息时。
病房的门忽然被猛力推开,沈安安焦急的身影闯入。
她几乎是跑过来的,二话不说紧紧抱住桑瑜,泣不成声,“瑜瑜!呜呜呜呜!”
面对好友的悲痛,桑瑜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苍白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无力的安慰,轻轻拍打着沈安安的背脊。
“好啦好啦,我都没哭呢,你倒先哭起来了。”
沈安安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看着桑瑜毫无血色的脸庞,她心中的痛楚更甚。
“我心疼你啊,你怎么就这么傻,为什么不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呢!”
桑瑜即便心如刀绞,也依然强颜欢笑,反过来安慰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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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那么傻了。”
沈安安吸了吸鼻子,眼眶红肿。
其实接到江风眠电话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在路上哭成了泪人。
她们自高中时期便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无论发生了什么,沈安安始终陪在桑瑜身旁。
从最开始反对桑瑜与薄斯年的婚姻,到如今目睹好友承受这样的打击,沈安安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我得准备好,替你出口恶气才行!”
桑瑜被沈安安的率真逗笑了,“就今天下午。”
沈安安闻言惊讶不已,“可是你的身体状况……”
桑瑜的目光异常坚决。
“没有什么比尽快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更重要了。”
……
民政局的大门口,薄斯年却迟迟没有出现。
两人乘坐的是江风眠的车,因此只能在车内耐心等待。
桑瑜几次拨通薄斯年的电话,他终于接听,而那端的声音冷漠得仿佛陌生人。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连一天都不能等吗?”
桑瑜不愿多费唇舌。
“薄先生,尽快解决对我们都好,别再拖延了,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随后是冷冰冰的挂断声。
桑瑜和沈安安相视苦笑,彼此眼中有着无需言说的默契与理解。
沈安安略带忧虑,“他会来吗,薄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