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们的目标已经近在眼前了。暮光发现的是一扇巨大且厚实的金属铁门,被砌进墙里的门框边上画满了深红色的标识,而且似乎也是用制造门时所使用的材料打造出来的。
“对,就是它。”余晖说着与暮光一起跑向那扇门。等她靠得足够近后,余晖伸出手摸在它上面。金属摸起来很冰凉,就像一台冰箱的内壁。余晖的手掌开始发光,但不像外面的铁栅栏,她无法让它的温度升起来。
“就像我们联络人说的那样。这扇门,这栋建筑里的这整一个区域,都是经过特殊设计,好把我和我们中更强大的那几位拦在外面的。我敢打赌就算是悍娇,应付起它来也会碰上麻烦。”余晖后退一步,若有所思地端详着这扇门,“他们真的不想让我们进到后部实验室里。但愿他们在设计时没有把我们最新招募的那名成员算进去,”她转过身,对暮光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你来搞定它,冰川。”
暮光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同时将双手提至胸前,手指握成拳头,屏住呼吸,然后她吐出了那口气,整个身体都似乎放松了下来,而她身体周围的气温也开始急剧下降。
“给我几分钟,”暮光调整了一下眼镜架,向门踏出一步,把手掌按在它的表面。看见门上开始结出一些冰霜时,余晖转过身,双手保持齐胸的高度,掌心朝上,一对火球在她的掌心中成形。她把它们像两个橄榄球一样握住,从它们身上散发出的高温像一对扑腾着的蝴蝶翅膀一样轻拂过她的皮肤。她的眼睛扫视着她们附近的走廊。
在她身后,余晖可以听见门在快速急冻的作用下绷紧了。门的部件正在呻吟,发出刮擦的声音。在门的温度不断下降的同时,门中不同的金属材料以不同的速度收缩着。这扇门终会承受不住的,但当她听到正在逼近她们的鞋子咯哒咯哒敲击地面的声音时,她能判断出那还不够快。
余晖退后几步,在她看见第一丝动静的那一瞬间,她转动肩膀,扔出了一个火球。这个燃烧着的快速球划过空气,最终砸在了建筑内的一面墙上。在冲击力的作用下,它爆炸了,一大团火焰和火花向四面八方飞溅开来。余晖听见咳嗽声和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她甚至还看见了一个士兵从其中的一个拐角把头探了出来。她的下一个火球飞过走廊,在距离他脑袋一寸之遥的地方爆炸了。
“来嘛,小伙子们。我知道我是很火热,但你们没有理由需要去害羞的。”余晖大喊,丢出第三个火球的同时凝聚出了第四个。这第四个有些不一样。她把火球在掌心间来回传接了几遍,让它的尺寸变得更接近一个足球,然后任由它落在地上。她扬起右腿,飞起一脚。火球飞向走廊间的岔路口,撞在墙面上,像个莫洛托夫燃烧瓶一样爆裂开来。迅猛烈焰从撞击点向外涌出,走廊上燃起了一条火线。
“进展如何,冰川?”余晖一边问,一边向后瞟了一眼。门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形,冰面也开始朝着门缝间渗透。
“一会儿就好。”暮光答道。
余晖点头,眼睛望回她阻截那群士兵的方向。她的火焰依然在离它最近的走廊岔路口上燃烧着,而且她也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任何士兵的存在迹象。有那么几秒钟,情况看起来似乎是她已经成功地赶走了他们。
但不久后,她听见了它——充满金属质感的脚步声以及地砖被碾压得嘎吱作响的声音。
“不是我在给你压力,冰川,但是这‘一会儿’真的拖得有点太久了。”余晖的手心又凝聚出两团火球。望向更深处的走廊,透过烈焰,她看见了逐渐步入她视野中的那个东西。那是一名机械师士兵(Mech soldier),一个穿着新式装甲的人类,装甲能让穿戴者拥有非人类的力量,把他们变成活生生的自走型坦克。这个机械士兵携带着一面相对于他的体型而言异常硕大的防爆盾,还有一柄直接与装甲的动力系统相连的电击棒。
“真是好极了,”当那个士兵开始向她们逼近时,余晖说,“有了悍娇在外面的大闹,现在他们有了动用机械师的许可。难道这不棒吗,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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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极了。”暮光透过咬紧的牙关说。
余晖抖开双肩,把胳膊抡了一圈,丢出一个火球。机械师不费吹灰之力地用防爆盾把它挡开,继续以丝毫不减的势头向着她们前进。尽管她的攻击收效甚微,她还是维持着她的火力。她甚至将一个特大号的火球踢向了那名士兵,但他依然保持着前进。这感觉就像在试图用雪球来阻拦一辆行进的火车似的。
他已经经过了余晖阻截上一批士兵的路口。再过几秒钟,他就要进入他那根电击棒的有效使用范围了。那根电击棒告诉余晖给予他们指令的高层希望她和她的朋友们能够被生擒。能不用对付致命的枪支当然是一件好事,但她倒是宁愿与一队带枪的普通士兵作战,也不想跟一个哪怕是赤手空拳的机械师士兵交手。
“好了,大家伙,那已经够近了。”余晖双手前推,它们开始发出明亮的红光。她把双脚稳稳地扎根于地面,挺起双肩,全身绷紧,然后她感觉到了体内某些东西的“释放”,一道火柱从她的掌心喷涌而出,吞没了她面前的走廊。她的脚在地面上缓慢地滑动着,喷射火焰产生的那股反制力在把她往后推。不过她依然专注于倾泻出高温的火柱。
但机械师士兵依然保持着前进。他把防爆盾丢向一边,只身穿过烈焰,轻松得像是在微风中漫步。余晖咕哝一声,谨慎地后撤了一小步。她真的得给军方一个表扬。这批新型装甲的耐高温性比前几代强上太多了。
“余晖,闪开!”
她听见从她身后传来的叫喊声。冒险向后望了一眼,那扇门已经临近彻底崩溃的边缘,像一根压得紧紧的弹簧。冰面下的金属绷紧了,竭力想要恢复原来的形状。余晖向暮光点点头,然后回头看向那名士兵。她倾洒出高温,释放出新一轮的烈焰,烈焰吞噬了整条走廊。它已足以让士兵停下脚步,将他往后回推一点点距离,而这就是余晖想要的效果。
她跃向一侧,眼睛望回到门上。暮光将手掌按在门旁的墙面上,她的能力使得墙面上的冰层又往外蔓延了一些。她将门推过了它的临界点。它猛地弯折,像一根被拉断的橡皮筋一样弹出门框,射向与它相连的那条走廊。当她们听到了那声震耳欲聋的金属巨响时,她们脸上的表情活像是刚生吞下了一个酸柠檬。紧跟在那声巨响后面的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余晖从拐角往外探了一眼,眼前的一幕使她露出了微笑。变了形的门板在离她几码远的地方,机械士兵四肢摊开地躺在地板上。他还在动,但他胸部的传动组件和活塞都已损毁。短时间内他都不再是一个威胁了。
“天,那看着就疼。”暮光说着有些焦虑地朝那名士兵迈出了一步,“我没有杀了他,对吗?”
余晖摇了摇头,同时经过暮光,走进了那条如今已是畅通无阻的门廊。“我曾经见过这些东西被悍娇抓起来丢来丢去,而里面的驾驶员也能存活下来。他会感觉很疼,而且大概还会平添上一身的淤青,但是他会活下来的。另外,门的任务完成得很漂亮。”
“谢谢,”暮光跟着余晖来到门的另一边,“所以,根据计划书上所写的,我应该留在这里守住这扇门,直到你带着我们的目标回来,开始准备撤退为止。你确定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吗?”
“如果事情变得棘手起来,我会呼叫支援的,”余晖保证道,“保持‘冷冰’就好。我很快就回来。”
暮光翻了个白眼,把手搭在门框上,她的能力让冰面开始在豁口间形成。“哇噢,这可是个‘新词’。”
~~~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警报的声音?”
站在床上的聂克丝把一只泰迪熊紧紧地抱在胸前。当法汇博士走进她房间的时候,刚刚完成一整天繁杂测试的她在床上睡得正香甜。他今天一天都表现得很不对劲。正常来说,他是唯一一个愿意每天花点时间来陪她玩的人。但是今天他表现得就像其他人一样。他很冷漠,尤其是那个刻薄的老将军黑晶在他附近时。她不喜欢黑晶将军。每一次他望着她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总会射出凶恶的光芒。
“我现在没法解释。只是,把你的鞋子穿上。”法汇博士一边说一边匆忙地将那个聂克丝的小衣橱里的东西往一个塑料袋里扔。她所有的衣服,所有的图画书,所有的玩具,她在这世上拥有的一切都存放在那个小衣橱里,而现在它们都在被丢进一个巨大的塑料袋里。
聂克丝撅起了嘴,但还是爬向床沿,怀里依然抱着她的泰迪熊。她弯下腰捡起床下一双纯白色的鞋子。她拥有的一切都跟外面的实验室一样,是简陋的白色。她的鞋子,她的衣服,她床上的床单,就连她的泰迪熊都是白色的。聂克丝开始穿鞋子,没套袜子就把她的脚滑进鞋里。
她穿好了右边的鞋子,就在她准备穿上左边的鞋子时她听见门上传来了敲门声。她抬起头来,马上把视线投向了法汇博士。他凝固在了原地,定格在一只手撑开塑料袋,另一只手抓着一团袜子的姿势中。法汇丢下这两样东西,快速向门口移动,将身体贴紧墙面的同时将一只手伸进大衣里。他掏出了一把枪,聂克丝下意识地把泰迪熊抱得更紧了一些。她不喜欢枪。她知道它们能做什么。黑晶将军有一次用它来威胁了实验室里的一个人,那真的吓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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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汇右手持枪,左手伸向门把手,轻手轻脚地解开了插销。门被推开了一点点,聂克丝看见法汇脸上的表情变了。他换上一副如释重负般的微笑,同时把他的手枪插回到他大腿的枪鞘里。“听到北面传来入侵者警报的时候我都有点慌了。我还以为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呢。”
“没有,那只是我们的声东击西之计而已,不过我们在进来的途中的确遇到了不小的抵抗,我们需要尽快移动了。”
“等我再收拾几件她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我所有的实验笔记本并尽我所能地清空了伺服器。所有的东西都在门旁的那个公文包里。”
聂克丝看着那个女人,她的眼睛被她那红黄相间的艳丽头发深深吸引住了。整个研究中心几乎都是清一色的一片白,她房间里的一切也几乎都是白色的。是的,她的确是在实验室和法汇博士带给她的插画书中见过其他的颜色,但她还从未见过如此鲜艳的颜色。
“你是谁呀?”聂克丝问道,抱紧了她胸前的泰迪熊。
那个女人看向聂克丝。有那么一秒钟,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迟疑,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惊讶和恐惧。聂克丝非常熟悉这种表情。几乎她遇见过的每一个人在第一次见到她时都会戴上这副表情,而有些人则是一直都用这种表情来看着她。
不过,那个女人很快便露出了微笑。她走到床沿边上。“嗨,你肯定就是聂克丝,我的名字是凤凰。”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凤凰指了指法汇博士。他此时停下了收拾,开始在他其中的一个实验室长袍口袋里摸索。最后,他掏出了一个微型数据储存器,盯着它看了一小会儿后,他把它滑回到口袋里,继续清空那个小衣橱。“我是他的一个朋友,我们是来带你离开这个地方的,要赶在某些坏事发生之前。不用担心,我觉得你会喜欢我们将要去的那个地方的。”余晖把手伸进她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透明塑料袋。她打开袋子,取出一张纸,展开,然后向聂克丝展示了它。
“嘿!那是我画的一张画!”聂克丝认出了她自己的蜡笔涂鸦。画中的她身处户外,站在明媚的阳光下。她脚下是绿油油的草地,身旁立着一棵树,还有一只开心的小狗。她从未见过真正的狗,但是她一本书里面讲的就是关于一只红色大狗的故事。
“法汇博士交给我的。他说你真的很想去一个可以让你在草地上自由奔跑的地方。呃,我和我朋友们住的地方就有一块很大的草坪。那里有草坪,树木,还有可以陪你玩耍的,跟你一样大的其他孩子。”
聂克丝抬起头看着凤凰,她的想象力翩翩起舞。那些她只能在书中读到的东西,她可以亲眼看见它们了。聂克丝望向法汇博士,后者正忙着清空她小衣橱里的最后几样东西。“我真的可以到外面去吗,博士?”
法汇刚好在这时封上了的塑料袋,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聂克丝。他怔怔地盯着她看了一秒钟,仿佛那个问题困惑住了他一样,但他随后又点了点头。“当然,当然。小草,树木,阳光,水,虫子,狮子,老虎,熊:你都可以亲眼见到它们,只要你快点把你的鞋子穿上。”
聂克丝再也不需要更多的催促了。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她就已经套上了另一只鞋子,然后从床上蹦到地上,几乎要跳起一段即兴的小舞蹈。她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将她的泰迪熊高高抛起,让它悬浮在空中,泰迪熊在她头顶上方跳起了舞,然后她表情一变,泰迪熊也迅速地从她的悬浮力场中跌落下来。她看向法汇博士:“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
“嘘,放轻松。”凤凰在聂克丝身旁单膝跪下,“没有关系的,那些规矩,现在它们已经不再适用了。事实上,我也有一点像你,也有一份特殊天赋。你想看看我的吗?”
聂克丝急切地点起了头,同时把她的泰迪熊捡了起来。凤凰对着她微笑了一下。她轻转手腕,摇曳的火苗从她的指尖冒出来。聂克丝睁大了眼睛,她的视线跟着火苗一齐舞动着。“哇哦。”
“很酷,对吧?”凤凰轻笑几声,重新站了起来。她看回到法汇博士身上。他正在挨个拍过他身上的口袋,一边拍一边无声地念叨着词语。
“准备好了吗,博士?”凤凰问道,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斩钉截铁,与刚刚和聂克丝交谈时所用的语气截然不同。
“呃.....好了,好了,我拿到所有的东西了。”法汇一手把塑料袋甩到他肩膀上,另一只手迅速地提起了他的公文包。
凤凰点点头,她的视线落回到聂克丝身上,递给她一只手。“嘿,以前有谁跟你玩过驮骑吗?”
“没有,那是什么?”聂克丝问。凤凰的手伸得离她更近了一些。经过片刻的犹豫,聂克丝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几秒钟后聂克丝就已经骑在了凤凰的背上,她的双腿勾进这个女人的双臂之间,而她自己的手臂则环在凤凰的脖子上。她抱紧了凤凰的后背,越过她“坐骑”的右肩向前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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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跑向前门,法汇博士紧跟在她们身后。当他们开始走起来时,凤凰转过头看着聂克丝,说道:“接下来事情可能会有点变得有点儿可怕,但我需要你勇敢起来,可以做得到吗?我和我的朋友不会让任何事发生在你和法汇博士身上的,我保证。现在,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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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很令人担忧。”塞蕾丝蒂娅说,她刚刚阅览完从研究中心带回来的实验笔记。她现在身处于她的办公室,正坐在她办公桌前。她用鼠标点开了一些数字文件。在这间完全是用传统风格装饰起来的教室里,这台电脑是视线内的唯一一件科技产品。教室没有一面墙上没装着书架子,所有的家具不是抛光的木材家具,就是上好的皮革家具。
“可不是嘛。”这个声音使得塞蕾丝蒂娅的注意力从显示器上移开。她望向一侧,伸出手挠了挠斯派克的脑袋。这只爱尔兰猎狼犬一脸陶醉地享受着爱抚,但很快他和塞蕾丝蒂娅的注意力都转回到了屏幕上。“所以,露娜教授是在她获悉任务成功的消息之前称病的,还是在之后生病的?”
“之后。等姑娘们都出去后她才离开的,我们听完了来自法汇的证实,他说他已经竭尽所能地摧毁了他的研究。”塞蕾丝蒂娅从办公桌前站起身,走向她办公室墙上嵌着的一面巨大凸面窗,窗外是茂盛的,青翠欲滴的绿茵地。现在是午饭的时间,她的学生们都来到了外面,来享受这晴朗的天气。
他们最新增添的两名成员也来到了外面,在明媚的阳光下四下走动。法汇博士和小聂克丝正进行着一次花园游览之旅,由那几个将他们从研究中心中解救出来的女孩们——她的最佳团队——陪同着。在队伍中间,萍琪派突然转过身,朝着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塞蕾丝蒂娅也向她挥了挥手,早就已经习惯了她那神奇的第六感。
“呃,研究结束了当然是件好事,不过,在我们获悉了我们需要去解救对象的身份的那个时候,露娜对于这次的任务的热情显然就没有之前那么高涨了。”斯派克跟着塞蕾丝蒂娅来到窗户前。
“我也不能责怪她,”塞蕾丝蒂娅看着光着脚在草坪上蹦跳的聂克丝,“梦魇之月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一块疮疤。我的妹妹她更宁愿忘却掉她生命的这一部分,但是她无时无刻不在面对着持续的提醒。每一次政府谈到要将我们这个种族管束、拘禁、乃至要向我们种族开战的事情时,梦魇之月的事件总会被他们拿出来笔伐口诛。报纸和新闻上有它,印在宣传海报上的也有它。”
“而现在一个新的梦魇之月.......被从实验室里基因克隆了出来。”
“不过嘛,这个新的梦魇之月看起来要比原版可爱都多,”斯派克说,“今天早上早餐之前,她一直撵在我的尾巴后面,想要跳到我背上把我当成马来骑,差点没把我累断气。”
“我猜这解释了,为什么你现在会躲在这里,”塞蕾丝蒂娅勉强挤出了一个短暂的微笑,但是当她再次望向窗外时,笑容就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希望我的妹妹不会躲着学院太久,她应该再过几天就会回来了,不过即便是到那时,我也不认为她想要跟那个小女孩有什么交流。还有就是,我想我们的老朋友哈什温妮很快就要来登门造访了。”
“她可真是个‘好’朋友。”斯派克说着抬起一只大爪子挠了挠后颈,“我是说谁不想跟政府高级官员,而且还是一个每次拜访都扬言要威胁我们的家园和性命的政府官员交朋友啊?”
“这是政治游戏,斯派克。她的上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