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言之过(1 / 2)

“还有五分钟开始!”

所有的演员和剧组都在后台做着上台前的最后准备,该化妆的都化妆了,服装也都穿上了,道具也都到位了,原本开着透透气的窗也都关上了,而总管则独自一马坐在一边做着最坏的打算,以免演出失败难以收场,毕竟再怎样的准备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而在一旁,小蝶正躲在一只装服装的箱子里,任凭瑞瑞怎么拉也不肯上台。

“小蝶,亲爱的,我向你保证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小蝶从那一堆服装探出鼻子,而身体的其他部位仍埋在里面,“你刚刚不是说今年来看的马比去年多。”

“只多了一个两个,我向你保证。”

“真的?”萍奇派从瑞瑞身后蹦出来,吓了两马一跳,“那为什么我看好像多了好多啊,大概多了542只马吧,你要问为什么?因为只有数一数他们多搭出来的天台就知道了。”

小蝶听了吓得缩回去,呜咽着,“他们还多搭了个天台?!”

“当然了,这有趣极了,很容易就知道多了542只小马,我当初看到有个天台搭出来还有542个座位时可激动了,”萍奇派点点头挥舞着蹄子说道,“而且我赌现在还有马群在涌入,到时肯定是满满一剧院的马,就像去年一样,恩~~只是现在多了542只小马。”

随着又一声呜咽,小蝶整只马都缩进了箱子里,而瑞瑞以看猪队友的目光瞪着萍奇派,瞪了会儿就接着去安抚小蝶。

“你觉得我们要去帮帮忙吗?”

暮暮看着摇了摇头,对身边站在的苹果杰克说:“我并不指望有什么魔法可以把小蝶拉出来,就看瑞瑞了,要知道这些我们去年也曾经遇到,也克服了,不是吗?”

“这倒是,”她迟疑了下承认,“那就只管信任瑞瑞吧,毕竟她可是能说服小蝶参加时装秀的马。”

“还有三分钟开演!”

暮暮和苹果杰克转头循着声音看去,聂克斯正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挂钟,以她最大的声音喊着。暮暮笑着对苹果杰克说,“我对于塞拉斯蒂娅公主问她是否有意帮助表演很是高兴,当然她也是。”

“是啊,很少有马会像她这么用心了,”苹果杰克整了整头上有些歪掉的帽子,“那你这次又给她安排了什么职务?”

“报时员,”暮暮回复她,“她要做的只是确保我们可以按时入场,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有马能提前5分钟开始提醒我们当然再好不过了。”

“但聂克斯她知道其实大多舞台剧不需要这个职务吗?”

“她知道,但这阻止不了她,”暮暮笑着靠到苹果杰克身边,“事实上,我认为她是向向大家证明自己的存在可以让这场演出更加顺利。”

“看来她已经向我们证明她不光看着时间,”苹果杰克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忍不住笑着说道。

“还有一分钟开幕!斯派克你有准备好吗?”

二马看着聂克斯慌忙地帮斯派克检查服装,直到斯派克上台才松口气的样子相视一笑。而且,很快就是她们上场了,随着几句祝对方好运的客套话后二马就分开排入自己的队伍中,等待在自己的那一幕。

当所有的演员们都就绪时,还有一对依然没有找到自己该站的位置,其中一只正在聚精会神地对着剧本,而他的同伴则在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的衣服,目光则通过镜面的反光注视这背后一点点向前挪动的队伍。

“哦~~噢噢噢噢液!Ooohhh~~~~!”

“你他喵的在做什么?”专栏悄悄地提醒着同伴,目光没有移动半分。

“我这是在练习我的台词,”快门回答他,“这里有一幕要所有的群演都上,如果我们不上的话会被发现的。”

“你是说众领导者商讨食物供给的那幕?”

“是的,”他看着舞台的方向。

“那幕不是只有瑞瑞、萍奇派和云宝黛茜有台词吗?”

“谁说的,我们也有一句,喏。”

快门把剧本递到专栏眼面前,用蹄指着一段说道。不过这并不是一段真正意义上的台词,只是段表达语气的呼喊。也就是说,他们还是什么话都不用说,专栏看了后对正在勤奋练习的快门瞥了个白眼。

“这有什么意义吗?”专栏对他说,“我们可是潜入城堡,在任何时候都可能会被发现,不差这点。”

“如果我们没有演好自己的部分会被他们认出来的,所以还是好好练习下吧。”

“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专栏盯着镜子说道,他看着聂克斯从台上跑下来,回到化妆间里,正好这时演出开始了,帷幕拉开,斯派克上台开始讲解背景。

“该死,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好的机会,看了要等到演出结束了。”

“结束后就是派对了,快门,到那时我们必须脱下伪装,会被认出的,现在就去拍照。”

“但你没看到她还是没有褪下伪装吗?”快门向正伸着脖子看钟的聂克斯耸了耸肩道,“我想你不是希望拍到她原本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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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了,我是说我已经看出暮光闪闪隐藏聂克斯真面目的方法了,我发现她一直戴着头带,而且每当快要松掉时暮光闪闪会很快地上来把它系紧。我敢拿我的左蹄打赌,头带就是附上伪装魔法的物品,我们只要上去把它解下,然后就可以拍了。”

“你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而且这么去把它解下呢?”

“我不确定,但我敢去把它解下,”专栏说,“等她独身一马时,我就跟上去,把她逼到角落,我解下头带,你拍照,然后完事跑路。”

“嗯?!你不能这么干!”

专栏回过头盯着他,“你到底想不想和我一起干了?”

“她还只是个小雌驹,你就怎么去欺负她?”

“她不是一个幼驹,你还记得我们在档案馆里找到了什么吗?她是噩梦之月。”

“是啊,但……”

“别再被她糊弄了,”专栏把蹄放在快门肩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也许她现在看上去纯洁可爱,但她仍是噩梦之月,这是每一个小马国的子民都应知道的事实,这是本世纪最大的谎言,而现在我们有机会戳穿。”

“然后我们就怎么去干?”快门有些生气,“我们应该等她回家,等她自己摘下头带,我们偷偷拍下就好了,而不是在这里作死。你知道我的意思,如果她尖叫的话,我们分分钟就会被赶来的守卫抓住,这还有三个公主,还有星璇厅里的那些法师,我们逃不掉的。”

“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目的是让全小马国知道这个事实?她一定会尖叫的,但那就是我们要的,这样来的马就会看见她的真面目,”专栏说着伸出蹄子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

“你疯了,”随着翅膀掠起一阵劲风,快门拿出藏着的相机,扔在地上,“我不会帮你的这次,即便这是个让我们出马头地的机会。”

“随你便吧。”

快门转身向着出口走去,没几步,专栏就用魔法拉住他的尾巴,“如果你来妨碍我——”

“我没打算阻止你,”快门平静地挣脱魔法的束缚,回头看着他,“我只是再也不会帮你了。”

“好,很好,我希望你喜欢帮马拍婚礼生日照片的生活,你知道我为什么怎么说吗?因为我们做了的话,你我的生活都将改变。”

“你大可以自己留着它。”快门丢下这句话就迅速的离开了,留下专栏在那念叨。

然而专栏并没有犹豫,尽管一个合作多年的同伴因此而离去,毕竟他离目标已经如此之近,就算要回头,也不会是现在。

那就让我一马来揭晓真相吧,让世马都知晓这个对公正的讽刺,而且就发生与他们敬爱的公主仅一墙之隔的地方。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去拍下她的照片,想着,专栏拿起地上的相机,把它小心地藏在衣服下。

现在需要的就是等待了。

~~~

聂克斯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边缘向下张望,韵律和银甲陪着她坐在舞台上方的横梁上,下面正上演的是三位领袖争吵的画面,云宝一把抱起小蝶拖着她在地上画下一道线,而其他二马也不甘示弱,很快就陷入了争斗,她们的身躯也渐渐被蔓延的冰霜吞没……下一幕就要轮到韵律和银甲饰演的风魔登场了。

“小心点,聂克斯,你可不想摔下去。”

刚从边缘被拉回来的聂克斯抬起头,就看见韵律跳下横梁向着舞台跃去,身形轻盈的好似一片羽毛,就这么飘落,连舞台的帷幕都没被拂动,银甲也是,当然他的飞行靠得是躲在舞台后的独角兽。

看着缓缓下落的二马,聂克斯不免有些紧张,紧咬着嘴唇,不过想到下午他们进步的飞快又露出了微笑。很快二马就出现在了观众面前,随着风魔的虚影浮现,风魔的尖啸向着各个方向蔓延至大厅的各处。这尽管听上去没有塞拉斯蒂娅公主扮演的那样真实,但和之前相比已经很好了。

尽管韵律刚有好好关照过她,聂克斯还是把头伸出去,笑着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暮暮、小蝶和苹果杰克背靠在一起,面对着袭来的寒冬魔法颤栗着。

灯光越来越暗,舞台上仅剩下她们三马的身影,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尽管聂克斯在彩排时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现在看来还是非常的惊心动魄,至少对她来说,是的。不久,舞台上只剩一星的光亮,眼看在黑暗吞没三马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感到横梁微微震动了一下,聂克斯一个激灵从边缘爬回来。同时她转头向背后看去,当看见一只陌生的公马站在自己身后这一刻她的心跳仿佛停止。他的穿着像是演员中的一员,看上去是陆马,但她能清楚的看到衣帽下露出的角。角上的魔法浮动着,同样的光芒缠绕在她的头巾上,而那公马又从衣服下拿出了什么东西。

“别再躲藏了,噩梦之月。”

久违了的名字唤起了她的不安,转身以自己可以达到的速度逃离,而头上的头巾也被独角兽的魔力扯下,就像是春风吹拂下的残雪,她白色的毛皮一时间消散开去,原本黑色皮肤也显露无疑。

小主,

然而仅仅是脱下她的头巾并不能使独角兽满足。聂克斯感受到这横梁上传来的震动,夹伴着金属断裂的咔嚓声。在她看来,这比之前的一切糟多了,舞台的主管多次向他们警告过别在这里奔跑。

你说为什么不能?那是因为这些都是临时搭建的,毕竟这整个舞台都是临时搭建出来,就和之前萍奇激动地提到的座位一样。只是为了这次同心节之夜而准备的,它不可能像标准的舞台那样经受住多方面的压力,聂克斯甚至可以感受到蹄下的那种正要宣泄出的能量。

突如其来的倾斜让聂克斯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撞在护栏上但是并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跑去,身后的独角兽还在追着,重重的蹄子踏在横梁上,一下下的撼动着本就不牢固的支架。转过个弯,眼前就是更衣室了,顺着楼梯下去就可以找到小马来帮助她,但身后的仍是步步紧逼。当她后蹄刚离开梁上时,她感觉到横梁向上仰起了一点,不祥的念头闪过,这让她停下来看了看背后。

然而这是个糟透了的决定。

那独角兽举起了他刚才蹄里揣着的东西,听见咔嚓一声,强光刺激着聂克斯的双眼,她不由自主地惊声尖叫起来,仍在不停向前跑去,突然,发现跑出了横梁的边缘,一步踏空,身子向下摔去。幼小的翅膀在空中奋力挥动着,试图去停止自己的坠落,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她的羽翼还是太柔弱了。

金属断裂的哐当声在大厅中回响,突然一声“尾巴摇”划破不安的空气,暮暮和她的朋友们听见便从台中央向四周散开,同时横梁上挂着的吊灯坠在地上,韵律用魔法将银甲从四溅的玻璃碎片中拉开。台下的观众惊恐地注视着这一幕的发生,舞台外的灯光师也迅速的调亮灯光,以弥补舞台上方坠落的光明。

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横梁像一颗流星那样坠入舞台,给后者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因为有部分的帷幕是连接在横梁的护栏上的,所以也被拉了下来,一大片红色连带着上面装饰着的花环和彩灯覆盖在满目疮痍的舞台上。

这灾难就发生在几秒内,但对于台下的旁观者来说就像是数帧定格的照片,漫长而历历在目。

等到尘埃落定,所有小马都屏住呼吸,思考着眼前这一幕的真实性。聚光灯打在倒下的帷幕上,整个舞台就像是医院中覆盖着被褥的伤员。

整个大厅都安静了,除了一件物品还在发出吱吱的响动。

循着声音,一束聚光灯照舞台上方挂着的木质月亮,正是它随着绳子来回的晃动着。但这月亮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随着聚光灯一点点的下移,视线也越来越清晰,坐在月亮上,满面带着泪痕的,是聂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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