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蹄子游走于黑晶王的胸膛之上，“黑晶，对不起，我真的受不了了。”

黑晶沉默无话，但他的蹄子代替嘴巴表达他的想法，露娜感受到，他的蹄子搭在自己的后肢上。露娜暂时决定转移话题，再次问道：

“好吧，其实我不值得被谁爱。黑晶，你真是从贫民窟出来的？怎么想到报名去我姐姐的军队？她当时对此事保持中立态度，反正军团成立后她也用不上。”

“然而无序之乱五年后便降临小玛利亚，她创立的政治体制里有弊病，这下通过战争完美暴露出来。战乱扫过贫民村，也带走了他们仅存的食物，坎特洛特不可能把为数不多的皇家存粮拨给他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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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晶王一转头，与旁边的露娜眼光对上，又扭到一边，回答露娜的问题：

“这问题的答案我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出来。没饭吃，军团早晚能管一顿饭。但是，饭量少，吃饭的家伙多的。所以你明白了，环境没换，还是一样激烈。后来的事就如我上次讲的那样发展下去：我强身健体，用铁蹄的力量征服了我的伙伴。当兵大概当三年，我所在的小队接到一项任务，去水晶帝国代替当地一波驻守军当岗哨。”

冷风拂过露娜光滑的皮肤，寒冷感侵入毛囊，露娜不得直起腰用魔法穿上铠甲，“如果是我，可能会选择逃跑，到不被约束的地方自己享受清净。当然了，你会嫌弃我懦弱，逃避大环境。那你在水晶帝国，认识了希望辐光，她一定改变了你哪点性格，促进你从卫兵一路晋升到将军。”

黑晶王也觉得在此林中缠绵过久不妥，化为黑雾经过铠甲，铠甲一并融为虚影纳入黑雾之中，穿戴整齐的黑晶王便重新出现在鹅卵石小径之上。某种不知名的虫子窝在几米高的树干之上发出嗡嗡声，他招呼露娜回来，露娜也便回到黑晶王身旁。

“露娜，有些事情出现充满规律性。女性对我们这种命格低贱的家伙来讲，帮我一次，便是救赎一次。说来也是机遇，我们通宵站岗，希望辐射作为普通家庭的独生女，经常会夜出散心，你也知道往我们这走是出于安全目的考虑。”

露娜口中干渴，往喉咙里咽下一口唾液，这种剧本太不具备单一性了。不过按黑晶王这个说法，水晶帝国起源时间点在马国历史上仍旧是个千古谜团。

“黑晶，那后面我大概知道，她经常和你们几个聊天，送点好吃的，你们之间愈发熟悉。她，肯定比我漂亮吧？然后发生了什么，无序之乱前你们一直待在水晶帝国？”

黑晶王顿了顿嗓子，并没有针对露娜的自怨自艾回复什么：

“无序之乱前，马国边境早收到情报，小规模战争早就开始了，塞莱斯蒂亚强行压下这则消息，因为她担心坎特洛特贵族恐慌跑路，破坏首都的经济稳定！你姐一直往外调派军队，所以我们去就是当替补。一年后，希望辐射和我很熟了，我们军队又得去更偏僻的地方驻守岗哨。发生点意外，我没跟队伍走，也算安了心，和希望辐射在一块生活。我去当学徒，领一份微薄的薪水，挨师傅三天轮两头的骂。但希望辐射和之前我遇到的马不一样，她很善良，真的是不在乎我身份多卑微。再后来我也和你讲过了，无意看见整个帝国内，吃好饭的，就躲在城墙帷幕里谋划政坛的几个精神匮乏分子。百姓过那么苦，自己吃好玩好。总之，我感觉前半辈子白活了，进军队当兵，我保护了谁？”

黑晶王蹄子停止前进，在路径两侧分布密集的竹林一下子变得宽阔起来。他们依然踏入月兽奥特利栖息地范围以内。竹子在空地之间摆出个原形空间，黑晶王右眼扫向露娜胸前的梦魇护胸铠甲，示意她先往前走一蹄。

“对了，你没见过奥特利。如果你要在月球长久待下去，她必须知情。”

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露娜第一次登陆月球后就来过这里，鹅卵石小路截止蹄下这停止向前延伸，又在空地出口处浮现，重新向一条小溪延伸。露娜边领黑晶王放慢速度走过去。只听小溪潺潺流淌，清澈见底。溪水在石头间流过，发出悦耳的流水声。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其实不如说奥特利处于休眠状态，她在午睡，具体露娜和黑晶王跪下在她布满鳞片印记的面容下，那支巨大魔角之下，奥特利一字没听到。

露娜和黑晶王又回到林地，四目相对，彼此鞠躬以表示对今天的欢愉感到心中畅快。可能意不在表，更在于能被在乎吧。露娜淌小溪，顺小溪上流找到一股甘泉，被山涧磷石环绕其中。黑晶王紧随露娜其后。露娜望向泉水中自身倒影，心中像打发五味瓶一样五味杂陈。黑晶王看出露娜有愁，双蹄搭她的肩，主动向露娜许下诺言：

“露娜，既然你看得起我黑晶王，那我也不枉你这份情。我黑晶宣布与你露娜做一对鸳鸯，过去的事情，让他翻篇，只求咱俩合作，给穷苦的夜之子构造一个和谐世界。我要彻底消除这种差距。目前我在小试验田已经做成，就看扩大国土面积后，怎么规划了。”

露娜深知此晚过后，便再无退路，向黑晶王点头，脸颊红彤彤。

“好，谢谢。不单为夜之子，也为弥补我未能圆满的童年，给命不好的夜之子机会，怎么就不行。我把贫民带到这开展新生活，她干吗阻挠我？对了黑晶，你去暗面，那我呢？你说月球还有原住民，他们数量有多少，所掌握的魔法能熟练运用到什么程度？”

“你管他有多少，管理好夜之子的生活，他们不会烦你，我说的。”

当晚，露娜和黑晶王睡在奥特利身边。黑晶王待露娜彻底睡着，化作黑雾连夜赶回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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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晶王盘算着皇族会在一年内发觉夜之子的秘密，于是便和亚瑟私自商量，带领灰烬军团前往月球另一面，说服蜜丝缇和克劳家族停止内战，由黑晶王向提供农业种植技术用来保他们自给自足，并由他绘制新一代钢铁堡垒设计图，附带内部基础设施。有了图纸，黑晶领导夜之子和少量灰烬军团的夜骐在地表建立炼铁厂，进度与地底的建设工程保持同步。据亚瑟的侦查经验来看，两只夜骐家族适应地表生活便不愿回去，加上他们在地表发掘类石油资源，防止夜骐互相抢夺资源而引发内战，便不由分说和绿洲绽放签订协议，永远从六大家族中独立出去。大约五年后，也就是黑晶王的灰烬军团成立两年后。两家族爆发内战，要争夺有限的石油资源。

黑晶王只率领二十名灰烬军团战士，是如何在逆境中打败两千名夜骐战士获胜的呢？

史料中唯留有这段话：

煮酒论剑，男儿驰骋疆土洒汗血。举杯把酒，不看成败英勇论英雄。

针锋相对，雄图霸业永远不停歇。驰骋风雨，问苍天战火几时休？

全军撤退，我来断后！追我者死！

在那战国时代，没有置身事外，只有冲锋陷阵，带兵征伐杀戮的存在。

在那遥远时代，埋下多少的阴霾，千年中弥漫着一股正义浩然的气概。

黑暗的乌云笼罩月球大地，草木枯萎，盔甲外皮留有残破的皮肉组织，与其粘连的鲜血早已在上面结痂。黑晶王暂时告别试验田的夜之子们，引领灰烬军团向两大家族所在区迁移。据史料记载，月球开国前5 年，黑晶王在夜骐亚瑟陪同下踏上一片未知的土地。而黑晶王眼下所面对的一片被战火硝烟笼罩的黄土战场，便是几百年后月球暗面的发源地。此时夜之子尚未具备能力建造环绕月球二十四小时运转的全息屏障，整个天空放眼望去，就像是单纯用一团黑墨水涂满这块幕布。黑晶王躲进一间炮台岗哨内，亚瑟已经从远处折回，一颗炮弹不偏不倚炸在他十来米外，产生的冲击波足以让亚瑟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黑晶，蜜丝缇夜骐在基地一百米外设置自动火炮，是用一种稀有金属作为核心才能实现的功能。目前看来火炮密度轰炸频率，无论咱们用飞的还是走的，肯定全军覆没。怎么办？”亚瑟躲进残破哨塔中向黑晶王汇报：一颗接一颗炮弹相距间隔很近，一些木质战车遗落在前方，强烈的爆炸直接让车连碎屑都剩不下，唯独轱辘直接崩出千里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