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在吗?你出来!我今晚郁闷的很要泄火!”
露娜紧急之下,把移动电话塞进纸箱里,身体往下倾斜,对方朝车窗里扫视片刻,还好纸箱高度遮挡露娜可辨识的面部特征,他喝多了视线模糊,听不到动静也嘟囔着跑回5栋楼。看的出来,这是从阳面新迁过来的劳工。
“你得弄错题本,别嫌麻烦。我和勺勺通常在学校把当天留的作业写一大半。5点放学,6点到家。6点半开始学习。我注重把知识点背扎实,按模块刷题。还是看各自天赋吧,理科我一般。我就知道刷题,刷不会的题。”银汤勺勺的话。
“你们还要听题目吗?已知果蝇中,灰色与黑色为一什么,直毛与灰发为什么,两只亲代果蝇杂交得到以下类型和比例:数字不用翻译,图标里有。四个小问。我们主要回答基因型,还有个什么比例,名词我实在搞不懂。”男生还有心思翻译题目啊,露娜反正没事干。
这个试卷所用语言,乃和奥特利交流所用语言在动词上有细微差别。露娜还是用魔法把移动电话,隔着里面的家具抽出来,打出一行字,“我看他们头像左下角出现个绿色标识,我能听到他们讲话。智能管家,请让我也这样做。”
“我收到。请您注意言辞。”
“我有解题思路,你们拿电话辞典查一下啊,明天就模拟考试。这一道题 20 分呢。”这匹叫提亚拉的学生看样子咬着希望不妨,露娜正巧,朦胧间知道意思。
她呼出的气体迅速形成白雾印刻在左侧窗户上,“灰色与黑色为相对性状,直毛与灰发为,相对性状。问题2,亲代果蝇的基因型。第3问,子代表现型为灰色直毛的雄蝇中,纯合子与杂合体的比例。拿走不谢。”
“额,勺勺,你在说话?”
“啊?我可没有。讨论组多出个住户,我们说话她在潜水。”银汤勺勺才发觉露娜伪装成陌生马窥屏,“这个声音,你居然懂夜骐语?圣兽与夜骐沟通才用的版本。”
“我以前每天都在做啊。刚才你赶我走,我还说你可不要后悔啊。”露娜一边说,看到外面多数住户逐渐涌出公馆,结伴回家,自己也踢开车窗,侧身绕过纸箱子撤离巴士之外。地面湿漉漉的,什么液体,露娜拿开蹄子还有粘性。
“是刚才那个梦魇,别管她。这道题考察伴性遗传,减性分裂。皮皮,看第一名现场解题。”不知道她采用什么方法,楷体小号字按笔画,每一笔收放自如落在窗口题目上。两个男孩也对提笔者的字迹赞不绝口,“其实我当初,也练过写字。时间一忙我让信差写。可惜没坚持练习。”露娜小声嘀咕着。看着女孩吧答案规矩放在空行中央。
“那个谁,你要真的会,能帮我们一次性翻译完?”是那名叫提亚拉的女孩。
露娜混入马群,差点碰到其他小马都没发觉。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翻译文本。忘了自己得提起裙摆跨越台阶。果不其然,她在养心阁的台阶前摔了一跤,右蹄支撑在地面起了缓冲作用。
她狼狈拍打黑裙尘土,没有住户伸出援蹄扶她,那只能自己来了。她翻身做在台阶最上层深呼一口气,右脸颊轻微擦伤。摸上去就感觉像被蚂蚁啃咬那般疼。右蹄上有淤青。
“哎, 行,反正我不知道你们这个题怎么解。翻译通顺就完事了呗。”
题目晦涩难懂。露娜第一次认真起来。她的脑子里跟随文字架构出异性昆虫在树枝上紧张完成交配,可能有雌性昆虫受精后不就抵达生命终点,原地离去;谷物小麦身上竟然也蕴含生命遗传的奥秘。还有杂交水稻。
生物学,是一门可以用实验验证生物多样性的学科?也是一门从生物身上习得基因奥秘,借鉴核心要点,做改进运用在我们身上?这和研究魔法理论一样有趣。露娜想着,语速不由得减慢。
一匹,两匹居民迅速看她一眼,就一副鄙夷嘴脸,目光马上转移到穿着靓丽的同伴。二十多位居民略过,都觉得露娜举止奇怪。
“你有语言天赋,我想朋友你,也上过学。我可不可以见你一面,你在哪栋楼?”
“提亚拉,你不会?你妈不会同意你从马路牙子拉一匹马充数。”银汤勺勺上来就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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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我找的老师只会干巴巴讲课。我心里怎么想她从不过问。她觉得学生就该集中一切时间学习。她不让我研究航模,我也罢了;我有时候想跟她谈心,她就说别多愁善感,把高考熬过去,上个好大学给我扬眉吐气。我和隔壁班的第一名的家长认识,我妈当年成绩考不过她,她当政治干部,我妈做销售总监。哎,自己的夙愿凭啥丢给第二代,有没有考虑我压力大不大?”
“没事的,提亚拉,现在才高二第一年。十七岁的少年还得体验青春,总不能成学习的奴隶吧。”学生皮皮的声音。银汤勺勺的麦克风忽然断掉链接,头像变灰。一股温暖的浪潮拍打着,冲刷露娜心底某处埋藏的干枯角落。
学习的意识在这一刻被激活。也不在感受到寒冷彻骨。其实是因为,身上莫名其妙多出一件雨披梭子。望着窗绵绵细雨,露娜觉得生活还有希望。
“叫我露娜。我不收你们的钱。如果你端正态度,也不要觉得我是有目的靠近你之类的,总之我愿意和你交朋友。”话音刚落,露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白色的东西一点一点从鼻孔中留下,外面的天气是在是太冷,冻得露娜得起身躲进一楼大厅取暖。
住宅一楼是个宾客休息室。靠近两楼走廊的位置摆放一派观赏绿植。用蹄子一触摸就知道是塑胶做的高仿品。紧贴恒温墙壁,那冉冉篝火摆动身姿,跳动在囚禁它的小小电子屏幕里保持燃烧。一坐下,疲惫感全顺着大脑散播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个哈切。
提亚拉短时间没说话,沙沙写字声音在空荡走廊中显得刺耳。有个男生趁空当还在说,“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老师讲课就灌输知识点,理科得分全靠课下做题,我觉得听他的课没意思。”
“得高分可不都靠做题,你想啥呢?我们这一届早不是填鸭教育,你可不能把初中的学习方法延用在高中。”
“我就是感觉挺挫败的,明明听课受益匪浅,我表现的最积极,作业全对。考试就掉链子。明明我对答案预估得分理想,隔一天出分现实就给我狠狠耍一蹄子。哎,一这样我就面壁思过,吃不下去饭。还不如不估分心里负担少点。”
“谁让你对分,一群马没事闲的徒增心理焦虑。越对落差越大。”露娜倒是没经历过激烈竞争,她一直以自信心态度过魔法学院第一年,过程平凡而充实。
“嘿,你们用自己的电话聊天。”陌生声音闯入讨论组,原来是银汤勺勺麦克风重启,提亚拉那边匆忙下线,其余伙伴仿佛偷摸做事被意外发现,一个个取消连接,头像迅速暗淡下去。
露娜猜测,他们的家长结束当前事务,重新登录拿回账号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