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了,自打来月球,我不再感到孤独。落雪,夜翔,雾轨,无畏,还有你。认真聆听每一句话,结合自己关键生活经验去简要反馈,心里舒畅!”地墓里冷风呼啸,单薄工服套在外面,处于密闭空间得不到机会缓解,露娜从另一方面收获了心理慰藉。
“你过去不善于交流,揉捏造作。和朋友交流没那么难的,至少我的教徒们,进了教会都互称兄弟姐妹。你以后有机会可以来教会找我。我双休日可能会出席祷告活动。”
“我想拥抱你,真的。但你又会说我矫情。”露娜真情流露,
“不用不用,你是天角兽,辈分不就乱了。对了,你的兽语学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兽语?我就闷城堡自学十年古英语,就是坎特洛特口吻。在小马国卫兵都这么叫。”
余光间,她看见夜翔扶着无畏,追云打头阵消失在天穹盖之外,绿色的什么东西从缺口处垂直悬挂下来,静静矗立在那,没有芳香环绕,鸟兽更不可能当作点缀出现。
常青藤?夏天长的植物又出现在这?哦对了,可能是防治做的雕塑。夜骐御花园里,禁卫军从小马国捎来几个永恒森林荆棘状植物的种子,充当花园绿植。后来佛罗伦萨十八岁那年,御花园又培育起蜜蜂,蝴蝶等生物。地址午夜绽放第一项工程(夜之子商业交互中心)楼顶,天天能看全息太阳东升西落。
“就你和朱雀,奥特利说的字,因为朱雀犹存,我也在找语种学家和他们沟通。”
穹顶边,无畏探出头给露娜喊话,“你俩别聊了,大姐你还要抓紧时间,我们确定这就是第二道陵墓。”
“朱雀目前处境窘迫,我又受那谁牵制,出去再说。走吧。”露娜扇动翅膀飞越穹顶,从上方看清升降台楼顶上,的确那放着蝙蝠雕像。和机关那长得一模一样。
“我想要这股能量。”露娜叨念一句,和小蝶一起与无畏会合。成片橙色和白色百合,菊花,绝大多数已经掩盖不住盛开之势,根茎直起腰板,为冰冷山洞持续不断提供盎然生机;花朵们交错在一起汇聚成花海,毫无遮拦,像夏日里的奔腾浪花,横亘在众马眼前。“四面八方皆是花。”露娜自言自语道。追云飞在半空观察情况。顺着她位置向前推进观察,白色花纹石柱有的垂直单独杵在那里,黑晶石彼此挤在洞壁,向外迸发紫黑光亮照耀着花海,增添几末神秘色彩。露娜认得出,这布局就是抄御花园。除了百合,菊花,凤仙这种名贵植物也有。凤仙下凡,绽开了笑脸,有紫红的、淡黄的、雪白的……美丽的凤仙在寒风中频频点头,吸引了许多蝴蝶和蜜蜂欣然起舞,加油打气,给花园增添了不少生机。
“我看见有飞虫经过藤蔓,特质像是雌性蜜蜂。”无畏对露娜念到。
夜翔陪着无畏陈述道,“露娜,花是真的,根茎高度和成年马一样。和皮肤接触后会产生间隔性瘙痒,并伴随颗粒性红疹,一分钟后自动消失,痊愈。”
“花粉里有微量毒素。棺椁就在大理石天坛里,”追云有望远镜。随后递给夜翔二次确认,回头和露娜商议计划。
“你说这像极了御花园,花前月下,夜骐去那就是休息,闲聊。你记不记得,在御花园发生过重大事件,导致修建御花园的家伙十分留念这。”追云尽可能简要概括,继续说道,“我意思是,某个关节情节提取要点,被改成机关陷阱,放在御花园。”
“我弄过北山夜骐,不对,那是他们自家花园。对,就在御花园,禄卡和摩卡夜骐家族结成同盟,朝廷气氛被金钱利益熏陶着。这种政治糜烂氛围一直持续到佛罗伦萨编入城堡宫女后,荣禄夜骐家族向福寿朝。对,午夜绽放去世两年后,殇替名福寿,进贡一匹名叫“狮子骢”的大黑猫,宫廷里的驯猫师都想试试自己的本领,可他们刚骑上去,就被摔倒在地,跌得鼻青眼肿。”
“大黑猫就是月兽吧,基因工程之前就有学者发现,小型月兽的活动踪迹了。”
“不重要,佛罗伦萨自告奋勇,搞定了这件事,但在场好些夜骐,包括我,认为她一个表面柔媚女孩,其实长着铁石心肠。禁卫军背后议论她,说禄卡家族一直在陪她做帝位继承马。”
露娜回想起来,佛罗伦萨皮肤雪白,却搭配黄色双翼,她最擅长呵护植物蓬勃生长。和露娜类似,喜欢扎书堆一小时不出来,练琴,写字,绘画,样样精通。她习惯低着头飞翔,走路也得提防四周。即使有一次她再走一步就会踩到碎纸屑,一定绕开而行。
“她信辉月教,御花园中央搭建天台,每年召集家族直系亲属,跪拜做仪式祈求年年风调雨顺。她一生也算是尊敬师长,天和地,没有对夜之子做亏心事。”
“这个我知道,我就是禄卡家族后裔。他们把佛罗伦萨遗骸就埋在天坛地下。”小蝶回忆道,“我着急,是因为看不到彼岸花一分,心里就多惦记一分。咱们走下来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我也不能以自我为中心。反正有时间。梦魇之月,到天坛给我们仔细追忆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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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伦萨,我去御花园看夜骐皇族训练黑猫,正好过去赶上佛罗伦萨训练黑猫。从此我开始高度关注她。午夜绽放留下一个雄性夜骐含冤离去后,禄卡家族接替月球阳面管理权。她重新在摩卡家族招上门女婿,日后子嗣不论男女都跟性禄卡。我开始也以为她跟禄卡的姓。”抵达天坛,露娜招呼大家盘蹄围坐四方,停顿休整,一点点回忆道。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月球城堡更新天空控温系统,已经能模拟出整个日夜气温变化过程。摩卡夜骐还住在老地方,今天来参见自己同时,还顺蹄进贡两只大黑猫。这品种说白了就是月兽缩小受环境少见光因素皮肤演变成黑色。对方远道而来,Mocha Dagger着盛装摆队迎接。于此同时,蓝宝石禄卡带领几名宫女,由摩卡夜骐驯兽师牵黑猫,陪同对方管理层来使前往御花园游玩休息。
露娜重新恢复姐妹联络。这得益于她明白血缘关系割不断,把姐妹日记始终带在身边。她澄清自己失去理智,太任性,单纯受不正当欲望驱使去做的错事,非本身所为,是昙塔巴斯强占心智所为。姐姐当然选择再一次原谅自己的妹妹。并嘱托自己不要自暴自弃,她刻意调用皇宫侍卫把露娜所缺物资,和星璇商量着用什么方式传递给露娜。那天下午,姐姐把餐桌礼仪分成五章写在日记上,她因此心情舒畅,也就飞去御花园凑热闹。
还有一点,永恒森林的藤蔓得及时修剪。
“这黑猫啊,性格凶猛,我们的驯猫师全军覆没,奈何不了她。咱们俩家族走得最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办法驯服它。”
“这猫为何侧翼生长翅膀?可以带马遨游天际?”蓝宝石禄卡道。
露娜见他不多,午夜绽放离世,禄卡夜骐就一直派信使来回给自己传递消息。
“哦,它喜欢你的话,主动带你上万米高空。那不象征着您昭告天下,骑得王朝这只黑猫?”摩卡夜骐这话说得恰到好处。禄卡统治者顿时喜笑颜开。
蓝宝石禄卡身旁,一名黄翅夜骐自告奋勇,径直奔向黑猫面前,“不就是个大猫咪吗?有什么难的?都是一样的驯服。”露娜就停在半空,寻思这好像是禄卡家族的长子。从午夜绽放开始算,各家族子女争先恐后用财宝吸引配偶,快速生娃,但凡有一位能招入月球城堡,通过歌舞,琴瑟,陪侍靠近统治者呢。到佛罗伦萨已是第三代,午夜绽放原配妻子接近六十五岁,习惯躲在卧室窗帘后传唤仆马给自己端茶倒水,一条条诉说朝廷内部中某个家族又悄悄咋酝酿什么主意,哪一家夜骐生的崽学会了什么厉害技能。福禄朝代处于动荡之中。
那夜骐飞步跨上大猫,那大猫立马心生厌恶,双蹄腾空,纵身一跃将那夜骐将领从背上掀了狠狠下来,他整个身子压垮了一片百合,半天也爬不起来。一名侍卫和宫女夜骐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把它勉强服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佛罗伦萨从右侧脱离迈向众夜骐视野中央走出宣布道,“领袖,让我来试试吧。”
Mocha Dagger看着年轻又纤细的佛罗伦萨,笑着问道,“你一个园艺师,能干这个吗?”
无论是原住民夜骐,抑或者夜之子,雌性永远比雄性身材比较瘦,平时在密集场所说话机会少,通常在基础生活中扮演一个为家庭温馨和睦做尽家务,休闲时间捧书安静阅读提升自我修养。训练生物向来是让雄性夜骐去做,佛罗伦萨是第一个,敢说的女孩。
露娜觉得很有意思,御花园东南角连同白色走廊,露娜就停在上面等待后续发展。
“女孩就不能驯服圣兽吗?”佛罗伦萨从容不迫地说道,“不过我需要您取三样东西。一根钢鞭,一根铁锤,和一把匕首。”
“你一个女孩子,要这些玩意有用吗?”摩卡夜骐驯兽师压根不相信。
“有贵客在这呢,她只是说着玩,逗我们开心。”禄卡夜骐言外之意,是劝她消停点,话说太满收不了场,谁都没台阶下。
露娜随身带着姐妹日记。她想当场记录做成史记。 有趣,如果是我的话,直接用黑晶的心灵奴役魔法。这五年够她花零碎时间琢磨明白了。她现在能简单操纵哺乳动物完成生活基本需求,朱雀明确告知她不要继续搞。
佛罗伦萨回答:“我承偌对接下来每个字负责。首先,我先会用铁鞭抽打猫身;若它不服,再用铁锤敲打猫头;如果它还不服,就用匕首割断猫的喉咙。”
“那样一来,猫不就死了吗?”
这个女孩,挺狠的。做决策不考虑感情,那不就和我是同道中马?
“黑猫应当为您所用,如果无法驯服,留着没用,就该杀。”
夜骐们听完再也笑不出来,Mocha Dagger没想到这个柔媚的女子,竟如此铁石心肠!待某个夜骐侍卫真的把三样东西取给她,佛罗伦萨说到做到,“请各位看我亲自示范。”她腰插铁锤、匕首,蹄执钢鞭,阳光沐浴下,大胆地接近黑猫。黑猫照常蹶起前蹄不让她近身,并从嗓子跟发出低沉嘶吼,锋利锯齿袒露出来。佛罗伦萨举起钢鞭狠狠地抽了它几鞭子,并趁机骑了上去,黑猫故伎重演,又跳又纵,武则天就抓住它的颈毛,举锤朝它头上就是一下子,黑猫马上要受到锤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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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子威力早在地核处,流水生产线量产时被加强。一锤下去能震碎一摞石砖,露娜不能让圣兽真受到伤害,急速冲过去,用魔法拿开锤子,丢到一旁泥土过道,黑猫见此,趁机一个后撤把佛罗伦萨甩出,摆脱折磨。
“做个样子就行了,夜骐们。这件事翻篇了,你们都还有一堆事处理吧?散了散了。”露娜给这个蓝宝石禄卡作揖赔礼,又去给那个Mocha Dagger解释几句。
“梦魇之月,麻烦你把这只黑猫妥善处理,我们也该回去了。”蓝宝石禄卡发话,众夜骐班师回朝,独留露娜和黑猫相互嘘寒问暖。
“黄翅膀,白皮肤,可爱标志是栀子花,是她骑在你背上,对吗?”露娜尝试用古英语发问,黑猫情绪不稳定,大爪子伸到头懒懒抓理毛发,“她将来了不得,你又想做些什么干预她?”露娜到不乐意,抚摸她的头,用魔法抓着它头顶绒毛把弄着,说道,
“我不得在找个夜骐自己去说说话吗?她从各方面都挺像我的。”露娜蹲起身子,把青年夜骐摔倒在地四下飞溅出的泥土,用魔法汇总在蹄心,纷纷播撒回去。她这会注意到佛罗伦萨送走夜骐官员折返往回。铁栅栏发出咿呀声响。露娜一边把压弯的植物扶正,有些花瓣脱离主体,露娜暂且保存至蹄上。佛罗伦萨漫步走廊,仿佛有心事。
露娜就在她后面,鼓足勇气,三级台阶愣是让她花费半分钟缓缓踏过去。夕阳落下帷幕,露娜站在洁白走廊中央,迎着晚风,城堡内点亮多盏油灯,一时间数盏窗户外显得灯火通明。小马镇曾经举办夜市就闹腾一宿。露娜呼唤她的名字,“佛罗伦萨,梦魇之月有事情找你。”
佛罗伦萨转过头,她身穿贴身红裙,裙摆完全遮住她的小蹄子,她微笑挥蹄鞠半躬道,“佛罗伦萨有幸在御花园参见梦魇之月。永恒森林藤蔓本月在根茎处开始开出黄色花朵。我今天向夜骐法庭申请过昆虫传输法案,不出意外明天就会通过。”
“挺好的,我来这不是督促你工作的。”露娜舒缓口气,上前拉住佛罗伦萨右蹄,疾蹄找到长椅落座,“我呢,平时不管你们夜骐内政。今天就单纯找你聊天,我不会因为你几句话就跑去和夜骐管理层高密之类的,你就放下戒备,愿意说啥都告诉我。”
“那你等我十分钟,我回房间拿东西过来。”佛罗伦萨说得干脆利落,腾起翅膀,回转身形从空中飞进某个明亮窗口中。露娜时刻担心她找说辞永久离开,“真是的,我应该说起藤蔓的事展开话题,她一定觉得我是个孤僻者。”
时间不早,大黑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咧开大嘴打了个哈切,不管周遭花香四溢,它的半个身子压垮花坛上的幼苗,露娜眼里揉不得沙子,不断拍击它的身子,呼唤它挪动地方睡觉。大黑猫翻动身子没理睬她,黑翼完全放松张开,不小心结实打在露娜脸庞,
“我还真不想管你呢。”露娜坐不住,在走廊来回低头踱步。
大概过去十几分钟,露娜听到佛罗伦萨在御花园中央叫她。是她,带着画板,涂料,等一系列写生装备归来。露娜奔上前刚想组装好画板支架,佛罗伦萨摆蹄谢绝,很快她就把一切收拾妥当,她蹄中紧握一只长铅笔,素描纸摆在画板中央。颜料桶续上暗色掉色彩。佛罗伦萨身躯包在白色长衫下,花朵簇拥中,对露娜说出一句意料之外的话。
“梦魇之月,你在漆黑长夜中,帮助多少迷途小马在茫茫白雪中指明道路,不求名利。我今天也算是慕名见到你的真容。所以,我邀请你作为我本日素描作品中的对象。”
“我,真的可以吗?我生得也不俊俏,你是第一个这样夸赞我的。”从小到大,只有姐姐亲近自己。天角兽保姆只做好一日三餐,处理事务时就把小露娜撇在书房自己阅读。
“还有一个钟头就到晚膳时间,天坛北面百合花那采光好,你张开双翼,站在天坛上显个子高,彰显你一代女王霸气。去吧。”或许,佛罗伦萨不是那么的善解马意,露娜还期待对方发自心底继续赞美自己。
“这个女王活在梦境维度里,朋友都察言观色,只说好话。”露娜踩上去,嘟囔道。
“梦境里,意识成了木偶身体的奴隶;区别不过在于意识可操控。但梦的尽头是什么呢?就是去往另一个空间。你说我们是醒着还是睡着?。”佛罗伦萨拿起铅笔准备作画,说道。
“可能意识过渡到另一个身躯,又度过一个循环吧。如遇美梦,众生皆愿沉睡于此。”露娜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回应,随口说两句,“年龄增长,是能够在梦里控制自己做出理智行为。现实惧怕产生的退缩行为,都会在梦里放大去勇敢做。”
“梦魇之月,你曾做过什么梦?你不会惊醒了,把情绪带入现实吧?知道是假的,不可能再害怕。”佛罗伦萨道。
“乱七八糟的东西交融在一起。昨晚我还梦见自己勇闯活尸校园呢,有个穿红黄坎肩的巨物小丑拿个锤子游荡学校大堂搞破坏,我灵活自如飞越槐树梢活动。暗绿和碧蓝的颜色多见吧。”露娜五年前开始逐步减少驻守梦境的频率,夜晚也能安然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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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在梦里穿梭于见到波澜壮阔的海边,转眼又来到绿意盎然的香山之中,红色枫叶我记得一直在身边下垂。”佛罗伦萨回想着,蹄子找准画稿上方某一点,毅然落笔,“我依稀记得面前延伸多条灰色花岗岩搭建的阶梯小路通往山脚。我又见到某个夜骐,是个黑色轮廓嗖一下就飞下山不见踪影。”
“就像是山中圣兽,对你而言意义重大的夜骐。”露娜的回应。
“对,蓝色,绿色,灰色,我的梦境以冷色调为主,我经常能在上午九点还记得前一天做的梦,比如我一口气读完一本书,感觉很充实,那梦境主要就是蓝色;上周我的素描作品被父亲拿去摆在城堡艺术间面向贵族家庭收门票展览,我梦里都是黄色,我的雏菊花长高到给我遮风挡雨。”
“普通小马记不住做梦的事,这是自然定律所决定,即使能保留记忆一段时间,也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梦境遗忘一段时间,似乎在现实被验证了。举个例子来讲,上周一做的蓝色梦,这周一父亲就带我乘船去新渭河巡游。不知道这是不是运气。”佛罗伦萨微笑说道。
“可能吧,所以我们怀揣希望,隐约等待未来有惊喜。”露娜道,“你一边思考和我说话,画能画得好吗?”
“我画的是,梦境中的你,那里是展露你全部气质的主场。”佛罗伦萨说完这句,开始低下头,撩起挡住门帘的短发,专心致志地画起来了。
“你会在梦里做平时不敢做的事吗?大多数时候差一点得蹄就醒了。”
“梦魇之月,你的梦是什么颜色?”
“浩瀚星空,黑色星空,白色孤星,与蓝色地平线交织吧。”露娜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选择你认为存在于这个空间,理想中的色彩。绿色代表安宁,黄色代表乐观心态。”
佛罗伦萨已经拿起画板准备调色了。
“我没你专业,我就选择碧蓝吧。”露娜有其他事情想问她,“对了,你还记得小时候,父亲给你的印象吗?我是说,生你的父亲。”
佛罗伦萨还是觉得先拿铅笔勾勒出天坛轮廓,底部台阶略微倾斜铅笔反复在直线上滑动,形成粗重阴影痕迹,随后就是先从露娜双蹄,发髻上下同时开工,似乎她已经确定动物与静物之间形成的结构关系是明确的。
“我母亲说,我父亲半生为建国过度操劳,在天桥上考虑问题,神志不清,失足坠落。”
每年三月多雨季节,我会去给父亲上坟,说上几句话。”
和事实毫无关联,露娜想吐露真相,欲言又止。说了只给他徒增烦恼。
“你相信她所说的吗?成年马的世界是很复杂的,他们会把真相进行美化包装,嫌太麻烦就改编,你的父亲身体健壮,每个月我传授他练习剑法,你认为她的说法靠得住吗?倘若你能进夜骐法庭,好好查一查,我确实也不清楚真相。”
“你认识我的父亲?”佛罗伦萨留长发,浓眉大眼的样子有点像午夜绽放。
异瞳现可能是隔代相传吧,她这一代没见到异瞳眼,等第二代再留心。
“你母亲没告诉过你?他的名字寓意味很浓,午夜绽放。名字是我提议的,他是雄性,我祝愿他锻炼出强健体格,翅膀力气大,在未来的天空遨游的时候,一双翅膀能遮天下。像昙花绽放那样,把才华都尽情展示出来。”露娜说道。
“不要讲,我母亲不让夜骐提起这个名字,她又找了新父亲,新父亲接管政权,不喜欢听旧王朝的东西,步覆灭之后尘。”佛罗伦萨道。
“你母亲打你十岁前没见过你,你被召进宫后重新和她熟络起来。”
“嗯,”佛罗伦萨看样子是完成基本构图,铅笔运作频率开始加快,进行细节描绘,“我不喜欢我新的父亲,他在宫里处理事务,就看宫女跳舞,再有时间就去找圣兽唠嗑,等我有时间找他聊天相处,满嘴卡套话,擦边球,老对我说话有挑逗。我必须和他保持距离。”
“他喜欢你?那不正好你要求他封你做贵妃?他不是你的生父。”
“他不配。”佛罗伦萨三个字,让露娜喉咙咽了口水。去脑海搜寻新话题吧。
“我凑合算是见证你们午夜家族三代夜骐成长历程。你猜夜骐什么时候接管阳面政务的?就是我把权利转交给你的,算祖父辈了。Speck。”露娜继续回忆道,“法家思想是午夜家族一脉相传的精神纲领,我没仔细看过,以法治国,不徇私情,乃当下治国之方针,你回头问问你母亲,去要一本相关的书。”
“嗨,所有夜骐马手一本,法庭已经批量印刷放到楼里去卖了。”佛罗伦萨话语含义,即在夜之子交互中心货架里,就存着一批法学书籍当商品售卖。买下一本,赠送一袋大米,一碗黄色小米。
露娜那会儿还记得,佛罗伦萨专心致志绘画一个钟头,月球城堡钟声敲想才结束。露娜记得她湛蓝色双瞳,眼睫毛化过。她以前做过一个梦。身处缥缈虚空中某个城堡,里面有个时空胶囊二十四小时保持封闭。露娜坐进去可以进行时空穿梭。她去另一个时空,第一眼见到的是高露洁,有时候是午夜绽放,大多数是一个白色夜骐,道一句,“早安。”露娜还记得,佛罗伦萨拥有黄色双翅,这种颜色放在整个夜骐种群是非常少见的。露娜的意志每分每秒支撑翅膀跟着保持伸展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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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地墓下,追云问露娜,“那么她把画稿只交给你保留,因为夜骐都喜欢把自己收集的小物件凿坑永久封存进去。”
“是素描稿,她只给我一小会时间粗略游览,因为所有禄卡夜骐要回城堡吃饭,宫女都要准时到正堂给统治者伴舞。时间只够她涂上蓝色,就收拾东西走了。她额外画出球状能量放在两侧做点缀。总之她说会把我印象中的忧郁感通过背景反差表现出来。”
“挺好的,我们路上还说你不能总把注意力放在书本上,闷在屋子里不出来。你不也懂得和大自然接触,释放精神压力。”夜翔他们披上外衣,围绕中央天坛四角摆上蜡烛。
“梦魇之月,佛罗伦萨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在城堡当差。因为雌性小马地位长期受压迫,哥哥们老找机会用语言讥笑她,创造窘境让她难堪,她姐姐去皇宫里照顾哥哥的幼驹,和统治者看对眼,喜欢上了。佛罗伦萨忍了。当然这是她后来编入城堡体制后的事;但统治者又喜欢上她姐姐的女儿,于是佛罗伦萨找机会,统治者看望她母亲带姐姐女儿过来,两个哥哥给她送点心。女儿吃了点心喊肚子疼,就倒地不起。等御医过来把脉,早断了气。佛罗伦萨当场把两个哥哥判火刑,丢入岩浆。”
“我知道,是她事先往点心中下毒,一箭双雕。”无畏想趁这会工夫安静抽烟,露娜摇头阻拦,“别烟头一丢燎原了,给她的花园一点尊重。”
“梦魇之月,午夜绽放是蓝宝石禄卡联合夜之子劳工设计陷害,接着又对后裔,儿子女儿辈瞒下此事。佛罗伦萨已经十八岁了,她具有能力承担个马行为所带来的一切影响和失败产生的后果。父亲不明不白的幼年去世,她一定会去调查的。我记得她登基为王,就着蹄处理一些搞过她的夜骐,蹄段残忍。她具体哪一年展开调查的?”
小蝶的灵魂拷问,露娜道,“这件事,我对午夜绽放有愧,一步步留线索指引她做尼姑的时候就开始盘查。我见证午夜家族走向繁荣,中间不明不白这样没落,这对她是家族使命,我也得弥补午夜绽放。”露娜回答道。
“除法学书籍外,午夜绽放还留下什么财富?他的上一辈又留过哪些财富?这一连串就是区分家庭之间的方法,每个家庭成员成长经历合起来能攒出一本书。”无畏带上帽子对露娜说道,“地下挺冷的,你们戴上帽子保暖啊。”
“那我给你们讲讲在家庭聚餐吧。福禄 12 年下半年秋季,佛罗伦萨还在御花园培育植物,我从巢穴接午夜绽放父母过来和她一起吃个团圆饭。怕蓝宝石禄卡看见动歪心,就在我的新客厅里吃。午夜绽放值钱的东西禁卫军本来要扔的,我就说,交给我处理。于是我擦拭灰尘,就摆到我的文物收藏室,连同小马国魔法圣物放一堆。”露娜展开回忆。
那一晚,露娜安排禁卫军在专用厨房和面团,包进去韭菜油菜蒸菜团,加上点烙饼,取点陈年酸梅酒摆一桌酒席。午夜绽放父母坐在东侧,佛罗伦萨单独做南侧,露娜坐庄做北边雕刻木椅。
同步中,禄卡家族为佛罗伦萨的姐姐抵达城堡接风洗尘,大摆宴席在正厅庆祝。福禄 11 年末月,正巧赶上佛罗伦萨被统治者任命为贴身舞女,地位自然拔高,显得鹤立鸡群。露娜小房间,她恭敬地给每一位夜骐蓄半杯酸梅酒,到Speck这边,露娜送上礼貌性祝语贺寿, “今年恭喜您 七十岁,看着两位孙二,两位孙女。完全独立,也祝贺你的孙女受统治者恩宠,以后走我的关系,随时来城堡看望她。”
到佛罗伦萨这,用不着露娜服务,佛罗伦萨自己就接过酒壶照顾自己,“没事,我自己来,还是感谢露娜你多年来对午夜家族颇有关照。是有意外,但翻篇了,往前看。”
Speck面容憔悴,佛罗伦萨他们三个都干杯一饮而尽,自己迟迟没动酒杯,“可惜,绽放不在,他就这么离开我们了。”
“他永远活在午夜家族每个夜骐心中。你还得健康地活下去,我们每年就能聚在一起。”佛罗伦萨走过去拍拍祖父的肩膀。尽管母亲不让她认自己身体流淌着是午夜家族的血脉,但面前两位夜骐养育自己十五年,该报恩的自然要尽到。其二,不存在什么误会。
“行,有露娜在,咱们能安下心过日子。”Speck举过去和露娜碰杯,露娜拉低玻璃酒杯杯壁,“你永生,你是我们的长辈,对吧?”
“你们当我容颜永远停驻二十二岁,隔壁是杯觥交错,咱们也吃起来。我平时吃得少,就自己屯了点面和粗粮,没山珍海味请见谅啊。”露娜这样懂礼貌是因为怕午夜绽放的灵魂来干扰自己。她沉浸小世界的时候午夜绽放出了事,对夜之子,午夜绽放疏于关心,禄卡家族才钻空子。就这件事露娜逃脱不了干系。前阵子露娜又梦见午夜绽放身上新添伤痕来找自己。昙塔巴斯承认在玩弄露娜,反复告诫她要多给午夜绽放诵经超度,烧点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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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正式算秋天了,我会再派禁卫军送棉衣给你俩。”露娜说道,随后带动节奏举起酒杯,站起身对三只夜骐宣布,“希望你们在今后生活中万事如意,健康成长,不忘初心,把家族文化薪火相传。”
窗外烟花盛开,在空中绽放画出璀璨圆形轨迹;两位夜骐父母互相诉说着十年过往,佛罗伦萨一下又一下从眼前盘子夹过扁豆,再配一点牛肉。露娜坐在两家正中央的位置,守着主菜,亲自下厨制作的韭菜鸡蛋饺子。露娜怕她夹不到,自己轻轻用魔法夹起一只,蜻蜓点水般沾了点醋,停顿两秒放在她的小瓷碗里,“趁热吃。”
“想起来,我们两年没有吃过饺子,午夜绽放不在,他不包,又不是过节也就没再吃了。是你自己下厨做的饺子?”Speck有感而发夹过一只,有感而发对露娜说道。短暂沉默,佛罗伦萨突然放下筷子,一滴泪水搅浑了醋盘子,又一滴泪水滴在盘子花纹空隙里。她起身推开椅子,没有和任何夜骐说明,自己抽泣着跑了出去。
“佛罗伦萨!慢点等会儿我!”露娜也顾不得说客套话给两位夜骐父母解释,张开翅膀冲出房门,左顾右盼,没有。琼宇楼阁被精工宝石雕刻衬托在一个马工湖面上。走一百米遇到凉亭,碧绿色瓦片紧密连接铺在走廊和每个凉亭屋顶;小朱雀张开双翼,昂首挺胸地浮雕一个不落,被安在几十个凉亭之上。月色当空,露娜看见模拟月亮在湖面上抛下波光粼粼的白色闪光,像是此刻的心情被弯折几道弯,里外不是滋味。那时候的湖面就是事先挖出孔洞,从水库引流填入的湖水,莲蓬漂泊着,连接着荷花,荷花枝头的粉色花骨朵又连着蔚蓝深空。
“佛罗伦萨,她跑去哪里了?” 露娜蒙了,她忽然看见佛罗伦萨沿走廊末端奔跑,她的翅膀也在贡献力量,毫不拖泥带水。露娜要追上她,直接扇动翅膀,把握方向疾驰过去。
他们像是两只狼,挣脱束缚,一路狂奔,
露娜在那一瞬觉得从来没这样释放精力去纵情运动。
一个拐角过来,佛罗伦萨伏坐在走廊栏杆上,右蹄还悄悄伸到脸颊,似乎是默默擦去眼泪。
“你没必要关注她,现在从客观上讲,你和她无需产生联系。”是昙塔巴斯的声音。
“她是午夜绽放的女儿,她得知道真相,这是一个家族内代代相传,必须要知道的。我需要把对午夜绽放的亏欠在她这弥补过来。”
“你啥时候懂得家族使命了?不容易啊。”昙塔巴斯说着,露娜已经走向哭泣的她,佛罗伦萨轻声惊叫,是露娜一只蹄子搭上她的肩膀。
“她没那么羸弱,多加小心。”昙塔巴斯隐去声音,露娜找回主场。
佛罗伦萨右蹄拿开露娜的,言语抽泣间感谢道,“我没事,你去陪他们吃饺子吧,吃韭菜鸡蛋馅的饺子。还有,你没有塞钱币。”提到这一句,她发出抽泣,肩头又打颤,翅膀合拢把自己身躯包起来。
“你不是饺子,印象中他是个好君主。”
“我母亲说,我一岁的时候父亲逢年过节就包韭菜饺子,每次都要随机塞个硬币寓意满满的祝福。”佛罗伦萨说完,露娜意识到午夜绽放包完饺子,在节日会分给每个一级禁卫军。
她后悔午夜绽放成年后,自己从他身边淡化而去,对其生活习惯的了解,精神状态的把控越来越少,逐渐化为尘雾消散。仿佛某件事物对自己失去利益影响,露娜就会放任其发展,再也置之不管,
“是的,我跟他学的。你母亲,经常跟你提父亲生前是只怎样的夜骐吗?或者说,她有没有在你幼年时期叨念过你父亲的事?”露娜说道。
“我母亲说,他操心天下事,死得其所。我四岁的时候,接受自己又得到一位新父亲。没事梦魇之月,你去吧。我刚才就是,记不起来父亲的模样,想他的味道。”佛罗伦萨目不转睛盯着不远处漂泊的荷花。
露娜不想走,她就静静追随她的目光。强风吹来,她的鬃毛因此飘荡于空气。荷花歪斜着,随南风而逐流,对,这个方向下一处停落,是一间文物收藏室,“你知道,我们所处环境,是谁沥尽心血,让我们能享受荷塘月色?”
“你说的话我能立刻懂。这是月球城堡扩展区,我听禁卫军执勤的时候说这是未完善的阿房宫。”佛罗伦萨道。露娜透过湖面映衬得倒影观察佛罗伦萨的脸想着过去,好像自己小的时候不会站,是姐姐环绕双蹄把自己紧紧搂在怀里,累了,就蹄肘隔大理栏杆上借力歇会,当月色笼罩,望着坎特洛特中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