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有七。”
“怎么不舒服了?”
“头疼。”
“突然就疼了?”
“嗯。”二喜认真地点点头。
妙雪沉默了,眉头拧成疙瘩,对着少年的脸望了半天。
“伸出胳膊来。”
她又学着师父的样子切脉。
面色一点点沉下去。
少年急了,眼泪都快涌出来了,“郎中,我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妙雪一脸深沉,微微颔首,“嗯,你的脉象流利有力,圆滑如珠。”
“噗嗤~”涂珊玥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
妙雪有些恼火,“妙玥,你笑什么?”
涂珊玥左看右看,故作不知,“啊?我有笑吗?”
二喜和少年同时回头,看被郎中点名的人。
“啊哈哈哈···”
顿时,少年指着涂珊玥爆笑。
肚子都要笑疼了,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啊哈哈,世上怎么有长得这么丑的人?”
特别是额角上的黑色胎记,真正与众不同呢。
二喜隐约觉得当面嘲笑一个女子不太好,扯扯少年的衣角,小声提醒,“柱子,你头还疼吗?”
少年摸摸脑袋,“好像有那么点儿疼。”
妙雪正思索该如何下一步诊断。
涂珊玥走过去,扫一眼妙雪记的东西,开口问少年,“你头疼之前都干了些啥?”
二喜想了想,“我家柱子头疼之前,我们在山上打猎,柱子不小心跌进牛粪里,我们脱了脏衣服,进城后就头疼了。”
说完柱子偷看少年一眼。
少年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愧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都没说。
妙雪灵光一闪,“你这是受了风寒,这么冷的天,在牛粪里滚了一圈,肯定很冷吧。”
想想她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涂珊玥摇摇头,“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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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雪有些生气,“妙玥,你为什么总要和我对着来。”
涂珊玥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抓着少年的脑袋细细观察了一圈。
“啊,疼啊。”少年郎龇牙咧嘴,“你刚刚碰到的地方最疼。”
涂珊玥轻轻拨开少年的头发,只看到一点点淤青。
肯定道:“你大概是跌进牛粪里的时候磕到了脑袋,不碍事,过几天淤青自然就好了。”
妙雪不甘心,抓过少年的脑袋看看,果然看到一点淤青的地方。
还好没什么大事,不然不好交差啊。
二喜偷偷舒了一口气,“郎中,该付多少诊金啊?”
涂珊玥上下打量两人几眼,他们穿的衣服和李四差不多,还带着弓箭,应该也是山里的猎户吧。
于是摆摆手,“诊金就算了,你们山里的猎户冬天日子也过得紧巴,你们走吧。”
第一次被人说日子过得紧巴。
少年一听还急了,瞧不起人还是怎么样?
“山里的猎户怎么了?俺爹今年冬天猎了好几头大老虎,卖了不少钱呢?”
“啪!”他从二喜怀里掏出一锭金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豪横道:“不用找了?”
妙善堂的师姐们眼睛都直了,师父经常救济穷人,妙善堂恐怕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钱吧。
这个来了没多久的小师妹,一下子就挣了这么多,难怪师父看重她。
大师姐妙雪嘴巴不自觉撅起来,这个病人明明是自己先接待的,好名声却都让别人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