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室,商禹修不死心的问:“原本刚开始是因为你的病,但是现在,你已经有儿子了,傅家已经有继承人了,你回来,为了……”
窗边的男人转过身来,金丝眼镜下,他眼底薄凉:“治病。”
病房里,江晚意看见薄庭,下意识的抵触。
她的情绪上来,甚至看不得薄庭在眼前!
“出去!”江晚意的手不自觉的握紧,看着薄庭下逐客令:“我不想要见到你!”
薄庭看着江晚意,面色寡淡的开口:“你不想要见一见女儿了吗?”
闻言,江晚意的目光一凝。
“你什么意思?”
“孩子现在生病了,你不想要给她治了?”薄庭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走到了江晚意跟前,放在她眼前。
是一些非常好的滋补汤。
江晚意却只看着薄庭,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负担不起一个胎儿。
“把汤喝了,我们慢慢谈。”
薄庭把碗送到了江晚意的眼前,看着她不动,问:“你要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喝。”
“用不着。”江晚意推开薄庭的手:“之前是交易,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要你一分一毫。医院里面有吃的,我已经吃了。你想要说什么,只管说。”
汤撒出来了一些,可是薄庭却没有惯着她。
那碗汤还是在她眼前。
僵持了很久,她没有接,薄庭也没有伸手去撤:“你想要见到孩子,就乖一些,薄太太。”
他用孩子威胁她!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在威胁她!
“大不了我跟孩子一起死!”她现在都这样了,还能顾虑谁!
那碗价值连城的药膳,直接被江晚意砸在了地上。
她不可能再受气了,绝不可能。
薄庭此时也怒力,抬手直接将食盒连同里面的吃食,全部扔进了垃圾桶:“看来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了。”
“把我的孩子还我!”江晚意掀开被子就追着下去。
薄庭看着拦在跟前的江晚意。
一个女人,别说是生病成这样,就算是好好的,也不是一个男人的对手。
薄庭手下不轻不重的推开江晚意,就朝着外面走。
江晚意赤着脚跟着冲出去:“你已经有林清婉了,你已经有林清婉给你生的孩子了,为什么还非要我的孩子。她还那么小,又生病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她的父亲。薄庭,我们没必要这样!”
“这样?这样是哪样?”
薄庭转身,将她逼到了墙角:“薄太太,如果我偏要这样呢?”
江晚意的身子在颤抖。
她忍无可忍,抬起手就朝着薄庭的脸甩过去。
只是这次,薄庭没有让她得逞。
他轻易的抓住了江晚意的手腕,反手将她按在了墙上:“孩子给你,你养得活吗?”
江晚意的身子狠狠凝滞。
她现在是自身难保,又拿什么养活孩子。
“可是孩子在你手里,有活路吗?”江晚意声音发狠。
薄庭轻嗤:“我是孩子的爸爸,虎毒不食子。今天来,就是来跟你说孩子的事情,是你自己不配合。现在,你却来指责我?薄太太,咱们到底谁不配做孩子的父母亲人?”
“你……”
江晚意还要开口,却被薄庭打住:“好了,收拾干净你自己,我在家里等你。孩子,也在。”
他转身就走,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等着江晚意。
江晚意算计他跟林清婉上床的事情,他还耿耿于怀。
为了女儿,江晚意强自打起精神。
只是转身,就看见了先前的那位医生。
他依旧收拾的一丝不苟,身上有股冷冽的气势,让人害怕。
朝着江晚意过来时,江晚意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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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声垂眸睨了一眼江晚意白皙的脚,嗓音徐徐缓缓:“江小姐,你这条命是我费了好些心思才救回来的,我不想要看见有人这么浪费我的时间跟成果。”
江晚意低头。
现在是冬日,医院里面暖气很足。
但是还是冷的。
“好,谢谢医生提醒。”
江晚意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跟他保持了距离。
傅寒声能感觉到她的害怕。
给了她尊重,没有进前。
只看着她进病房,匆匆的穿好了鞋子。
目光,就落在了垃圾桶上。
食盒是京是最有名的饭店王朝出来的,那种地方,除非预定,否则不轻易出餐。
他随意看了一眼,便拿出了江晚意的治疗单,似漫不经心的开口:“你的丈夫来过?”
江晚意收拾这东西,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看着一地的狼藉,傅寒声淡声问:“夫妻不和?”
这话,让江晚意为之一愣。
她停下手,缓缓转过身:“这是我的隐私……”
“你所谓的隐私,跟你的病情相关。”男人说的合情合理。
江晚意不疑有他,迟疑了一瞬之后,点了头:“嗯,不合。”
她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
傅寒声垂眸之间,眼底晦暗一片:“那么江小姐考虑过离婚么?”
“离婚?”江晚意有些恍惚。
她想要离婚的。
可是孩子怎么办呢?
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夺得孩子的抚养权。
现在孩子还生病了,需要她跟薄庭再要一个孩子,用脐带血才能治愈这个孩子。
离婚,忽然就变得遥不可及起来。
这时候,江晚意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她的东西也不多,这会儿张婶也不知上哪去了,江晚意不预备等她。
在离开之前,她看着医生,颇为客气的鞠躬:“医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只是,离婚这种事情……”
迟钝的一瞬,江晚意再次开口:“我不准备离婚。”
她会离的,只是,会等到离成了再开口。
所以,她没必要跟个陌生人说那么多。
病房里空了下来。
男人走到了江晚意躺过的床前,捡起她落下的一枚发夹。
此时,商禹修走进来,忍不住的开口:“她心里还是惦记着薄家的富贵呢,现在还生了这种病还跟薄庭有了女儿,就更加分不开了。算了,傅,天底下女人这么多,何况,这江晚意,可是薄庭的女人,她要叫你一声小舅舅的。”
只是,男人轻轻把玩着收地的钻石发夹,低淡的嗓音,多了几分兴致:“凡事轻易得来,有什么趣儿?”易得之事易失去,难得之事难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