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鸣忍着笑,拳头抵在唇间,轻咳几声,"我去跟爸泡杯茶,有点事跟他说。"
"走吧走吧,姑姑这里有我就够了!"
陈海莹还未开口,陈云裳就抢先着一副撵人嫌弃的傲娇样,皱着鼻子恃宠而骄地挥着手。
"去吧,陪陪你爸爸,不过别打扰他正事。"
陈海莹笑着温婉,还是习惯性提醒一句,当了官太太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有些敏锐,有些话已经习以为常挂在嘴边了。
"是了,爸要是忙,我就不打扰他。"
官鸣点头应是,起身离开,身后还能听到陈云裳兴奋开心地念叨着,
"对了,小姑,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
官鸣亲自泡了一杯至尊檀井龙香,端给了书房的父亲,官风朗正在看着文件,见儿子来了,也并未抬头。
过了小许,见官鸣还在旁边站着,这才回神转头,摘下了眼镜,单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了捏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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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儿,有什么事吗?"
出于政治家的敏锐眼光,官风朗即刻察觉到儿子可能有事。
"也没什么事,云裳姐在外面陪妈。"
官鸣淡淡地带着些笑,跟父亲复述一遍。
"云裳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少不得看上了什么东西,要你妈给她买呢,不过她来了也好,海莹也是解闷了。"
提起陈云裳这个侄女,一向严肃沉默古板的官风朗,此时也有一丝慈父纵容的笑意,同时也为妻子心情舒畅而放了几分心。
"嗯,云裳姐陪妈,妈心情不错呢。"
官鸣也应是,说到底自己是个不擅长撒娇承欢的孩子,又是个男孩,自然比不得有个贴心小棉袄的温存。
"你妈就是思虑太多了。"
官风朗语意微沉,有轻微的叹气,这几年陈海莹神经有些衰弱,老是被梦魇缠身,虽然经过调理好了很多,但终究没有根治。
"鸣儿,你真的没事要和我说吗?"
不过是抬眼间,官风朗话锋一转,便又切中了官鸣的要害。
知子莫若父,父子间的默契无需多言,何况官风朗毕竟从政多年,早就老眼如炬,洞察人心。
"我想请宋叔叔帮个忙。"
官鸣也不再遮掩,何况什么事也瞒不过父亲,直接开口坦白才是正策。
"你自己有数就行,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官风朗点到为止,但话语间,伴随着目光的锐利,还是警告意味浓浓,他们这种人家身份地位不同,有些事一旦越雷池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给人留下把柄。
"嗯,我知道。"
官鸣给父亲保证,对视间,是父与子的信任,话语无需多说。
知晓儿子做事一向有分寸,本性纯良宽厚,官风朗也没有太多挂心,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此事。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大胆去做,不必太多问我。"
官风朗对儿子一向是信任值拉满,他虽然从政是个文官,但是骨子里也有些古代武将杀伐果断的冷冽,因此培养儿子,也是采取放任政策。
自己作为父亲,引导大方向正确就行。
何况,他也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孩子,是个畏手畏脚的主。
你只管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为父会助你之力,并护你身后周全。
"谢谢爸。"
官鸣心里是感激的,父亲对于自己的信任,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深厚。
"嗯。"
官风朗点了点头,重新转过头戴上了眼镜,又继续看起文件来。
似乎父子之间,情感表达就是一座沉默的大山,横亘着,绵延不绝着,但是难以表达。
"去陪陪你妈吧,以后成家立业,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官风朗最后说道,作为父亲,他知道儿子有了心上人,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一眼万年,认准了这个人。
他相信自己的儿子,能把握好自己的人生,因此修身齐家也不过就是很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