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讽刺瞥了一眼身旁幻想着自己幸福生活得某人，直接泼了一盆冷水，“让苍蝇爬过的东西你也能吃下去？”

得意洋洋的赛尔直接被干沉默了，破防道“你要是不会说话那就别说话，就显得你会说话了对吧。”

利亚冷笑反驳道“你要是不会说话也不说话，你瞅瞅刚才说的是人话么？我都想象不出来那些话是能从你嘴里说出的话。”

赛尔被气笑了，转身捏住利亚的肩膀，质问道“好，我刚才说的不是人话，那你不还是听清了么？行，我的想法不是人能想出来的，那你得想法又是什么？你的想法又能比我高贵几分？”

利亚沉默了下来，不管肩膀的刺痛。

赛尔继续加大手上的力气，“好，你不说，我帮你说出来。你不就是想把益卿给从王座上给拉下来，然后扶持父亲坐上去么？可是你仔细想一想，被拉下过一次马的国王是否还有资格在坐上那王位。”

“父亲想什么你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确定现在不是父亲想要的生活。是，我是懦弱，我是白眼狼，我是恩将仇报，我是放下碗筷又骂娘。我知道我在你们眼中是什么样子，不就是觉得我少了很多血性呗！可现在要血性有用么？它能给你安稳的生活么？”

“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要不是益卿在背后隐藏你的身份，我怎么仅凭我一个人囚禁你十年之久，虽然我的能力超于你，但也是超一点，你彻底反抗的话，我根本就束缚不了你。”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绝对能力的我，为什么能把你给完完全全的囚禁呢？你到现在还没有想清么？他根本就不想你出现在世人面前，要不是有我提前把你藏起来，你早就成为一捧灰了。”

“你现在能站在这里，能时刻黏在父亲身边，都来源于他对你的宽恕。他有很多次杀死你的机会，他没有杀死你或许是因为一点兄弟之情，或许是因为害怕被父亲知道后跟他彻底闹掰。可不管处于哪一个目的，在他的心中你从来都不算是真正的活着，你在他眼中只是一个会喘气的死人。”

赛尔停顿了一下，语气央求道“利亚，我们放弃好不好，你不觉得此时的生活也不错么？他动不了你，你还能时时刻刻黏在父亲身边，我们三个也能时不时的团聚，你不觉得这是上帝对我们的恩赐么？”

利亚轻声反问道“恩赐，你真的觉得是恩赐么？”

赛尔犹豫了一下，“自然是恩赐。”

是恩赐么？要是恩赐的话怎么会犹豫呢？

利亚佛下肩膀上的手，率先移开视现，“赛尔，你一直在糊弄自己，别最后把生活也给糊弄过去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对方早就把生活给糊弄过去了，就像是不断在心里糊弄自己的一样轻而易举。

赛尔失落的看向自己的手，觉得嘴巴很苦涩，眼睛也是苦涩的，鼻子也是苦涩的。

利亚没有管身边人的失落抑郁，“你知道么？益卿早就不是三年前的他了。之前的他有北辰压着，现在他成为了第一人，上面没有人能在压着他。要是他是一个理智的领导者还行，可他偏偏被利益给迷住了双眼。”

他停顿了下来，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手背，是淡淡的香精牛奶的味道。

“之前的他是因为自由才反抗的父亲，可是现在的他早就忘记了自由是什么。我每次站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好像能闻到烈火，血腥，硝烟的味道，没有之前海洋懒散的味道。现在的他一直在玩火自焚，可是我不能让他再次把父亲给拉下去给他垫底。”

利亚对益卿是恨的，要是对方能一直给雾雨安稳的生活，他其实一点也不介意把自己的恨意埋藏在心底。可偏偏是他无法在对方身上看到稳定，看到的只有烈火焚烧，炽烈炼狱，这样的益卿怎么让他把雾雨给推给对方。

赛尔猛的一颤，怔愣了几秒，“不是还有我们么？益卿再是第一人，只要是我们几个全部联合在一起，也不比他一个人差。”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一点，他早就被安稳的生活给泡酥了骨头。

利亚摇头否认道“没用的，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我们因为利益而团聚在一起，自然也因为利益而失散。你还记得罗曼么？你觉得他会十成十的站在我们身边，一起对抗益卿么？更不要说鸢尾那个墙头草，那边风大往那边跑。”

罗曼会帮助把他们，能帮助的可行性太小了。或许在他心中他恨不得益卿玩火自焚，恨不得看着他们狗咬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赛尔彻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