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却不恼,装模作样地垂下眼帘,语气柔软:“夫人若是管得好,妾身何须多言?这府中老小皆在受苦,我只是心疼老爷和孩子们。”
郑老夫人冷哼一声,目光犀利地扫向郑夫人:“人家说得有错吗?现在府里哪个人不在怨你?连你的儿女都埋怨不休,我听说,连斯钰都不敢帮你说话了!”
与此同时,郑斯钰的弟弟妹妹正窝在暖阁内,一边搓手取暖一边抱怨。
“娘亲怎么就不早点买碳火呢?”郑家小妹嘟着嘴,神色不满,“这几天冷得屋子里连手都伸不出去,真是要冻死了!”
小弟裹着厚厚的棉衣,忍不住附和:“就是!爹不是常说娘要当个好管家吗?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而另一边,郑将军正坐在书房内,听着冯氏低声劝说:“老爷,这次的事您得拿主意了。夫人虽是正室,可如今管家不力,连府里的过冬都成了问题。这么下去,老夫人和孩子们怎么受得了?”
郑将军抿着唇,眉头紧锁,目光中带着几分犹豫:“夫人掌家多年,素来稳妥,这次不过一时疏忽罢了……”
冯氏见状,眼中闪过冷笑,但语气中仍带着委屈:“老爷宽厚,可家里的事情不能光靠宽厚。您看看,连老夫人都对夫人颇有不满了,再这么下去,这郑家的脸面何在?”
郑将军被她的话说得心绪更加烦乱,眉头皱得更紧:“这事我再想想,总不能轻易动夫人的位子。”
郑府内书房的灯彻夜未灭,郑将军的脸色阴晴不定。
郑斯钰站在一旁,语气恳切:“父亲,眼下碳火铺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心惶惶。若不加以控制,恐怕不仅郑家受累,京中其他勋贵也无法安稳过冬。我们此举,不仅是为自家谋利,也是为京城百姓出一口气。”
郑将军叹了口气,将折子放下,揉了揉眉心:“斯钰,此事虽事出有因,但我们不能贸然上奏啊。”
郑斯钰不慌不忙,俯身行了一礼:“父亲,儿子早已思量过。此事只要说是为百姓伸张正义,自然能占据舆论制高点。”
郑将军沉吟片刻,最终点头:“既然如此,明日早朝为父便提上一提,看看皇上的态度。”
镇国公府。
镇国公夫人端坐主位,眉头紧锁,手中一份账册反复翻看,神情透着焦虑。
萧楚之站在一旁,眉目间略显平静,却藏着若有所思。
不凡和逍遥安静地立在角落,不敢轻易打扰。
镇国公夫人放下账册,叹了口气:“如今府中碳火只够撑五天。”
“不是我们买不起那天价碳火,而是我们不能买!你也知道,萧家身份特殊,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盯上,若我们高价购入,必会引起朝臣非议。”
萧楚之点头,目光冷静:“母亲所虑极是。镇国公府一举一动皆在诸人视线中,如今碳火一事本就敏感,我们若贸然行事,恐怕不仅我们受损,还会牵连到皇后与太子,实在得不偿失。”
镇国公夫人揉了揉眉心,语气中透着无奈:“可若不买,寒冬之下,府里人如何熬过去?就算我们大人扛得住,老人和下人又如何自处?”
沉默片刻,萧楚之突然转头对不凡和逍遥吩咐道:“你们把昨日舒云带回的那一百斤碳火搬出来,暂且用这些应急。”
不凡一愣,面露迟疑:“小公爷,那些碳火……只够府里撑上十来天。若之后还没解决法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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