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舅脸色难看,恨恨地盯了她片刻,随后恶狠狠的挤出了几句话:“盛姑娘放心,我自然都懂。”
盛舒云满意地点了点头,唤来玉欣,低声吩咐:“带张国舅从后门离开,切莫让张夫人撞见。”
张国舅一刻也不敢再耽搁,立刻转身匆匆跟着玉欣离去,消失在后门之中。
待他走后,盛舒云轻轻整了整衣襟,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缓步走向大门,终于在张夫人怒不可遏的一声“开门!”中将门扇拉开。
她一脸从容地站在门口,神色淡然,恭敬地对气势汹汹的张夫人行了一礼。
“张夫人,您这是……出什么事了?”她故作不解。
张夫人目光犀利地扫视她,冷声道:“我家大公子在这里?”
盛舒云微微挑眉,仿佛十分惊讶,脸上露出几分为难,随即大方地侧身道:“张夫人何须多疑?既然听闻了传言,不妨亲自搜查便是。我这里清清白白,自然不怕让您亲自过目。”
张夫人愣了愣,随即冷哼一声,带着随行的心腹跨步入内,将整个院子里里外外仔细搜了一遍。
然而,院中除了盛舒云与几名女使,空无一人。
张夫人面色愈发难看,目光一转,冷冷瞥向盛舒云:“盛姑娘倒是坦荡得很,只怕是心机深重罢了。”
盛舒云微微一笑,态度温和,仿佛并未听出张夫人话中的不悦,只淡淡地道:“夫人若有疑问,不妨细细查访。不过,恕我直言,传言终归是传言,或许是有人听错了消息。依我之见,与其费心追查,不如早些回去,好好管教大公子,毕竟太师府的婚事在即,这等时节,最是不能出纰漏。”
张夫人脸色阴沉,被她这话点醒,一想到若婚事受影响,太师府那边责问起来,只怕张家难堪。
她深吸一口气,冷冷看了盛舒云一眼,最后一甩袖,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带着随从消失在了甜粉巷的尽头。
盛舒云目送张夫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唇边浮现一抹淡淡的笑,低声道:“回去吧,难啃的骨头还在后头呢。”
翌日清晨,盛舒云换了身衣裳,带着几个精卫,径直来到了郝国公府上。
然而,门房的小厮似早已得到吩咐,连门都未曾开,只隔着厚重的门板客气却冷淡地回绝:“盛姑娘见谅,国公爷身子不适,今日怕是不能见客。”
盛舒云微微一笑,仿佛早料到如此,将一封书信递给门房的小厮,淡淡道:“既然国公爷不方便,便将这信交给他吧。我倒是也不急,既然他闭门不见,我总有法子让他知道该还的债得还。”
小厮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只觉背脊微凉,连忙将信攥在手中,快步进府禀报。
盛舒云回到锦绣社后,立即安排人手,挑选出十几位颇具演技的群演,打量他们片刻,最后沉吟片刻,亲自挑出两人,一名女子扮作身怀六甲的孕妇,一名老汉则佯装断腿的残疾人,作为今日讨债的主力。
她唇边微微一笑,轻轻一拍手,吩咐下去:“今日要将京中最好的戏呈现出来,为此还需准备点‘家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