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以宝宝你不要伤心哦!”
“下次若是有人再骂你们没爹没没娘,你也骂回去,就说……就说他们娘没你娘我漂亮,没你娘我能打,也没你娘我能赚钱!说他们爹是个大笨蛋,因为小卿儿的爹爹十三岁就考上了秀才,他们的爹爹却考不上!”
“噗!”
听着辰曦教小卿儿怼人还不忘把自己夸一遍,一旁的李秀云没忍住笑出了声。
顾北亭也没忍住嘴角抽了抽,半响憋出一句,“不害臊!”
小卿儿却是大受震撼,小手一拍,惊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他们的娘亲都没有宝宝的娘亲漂亮,宝宝的娘亲是小仙女!还有宝宝的爹爹特别特别聪明,爹爹教了哥哥们读书和功夫,他们的爹爹都不会!”
“对!没错!”辰曦十分赞同地点着头。
说着,她又看向顾北野,“下回谁再说你们没爹没娘,你们就这样怼回去,若是他们还不服,你们就回来告诉我,娘去把那些臭小子狠狠揍一顿!”
顾北野捏着拳头,低垂着的头忽然抬起,面上带着些凶狠,咬牙切齿道,“等我伤好了,我要亲自把他们全都打趴下!”
辰曦:好小子!有志气!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你打得过谁?”杜月彤瞧着这臭小子,真是又气又心疼,“回头你大伯回来了让你大伯上他们家评理去!”
几个孩子都不说话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他们挨了欺负,顾景淙都会上门讨说法去,有些当着长辈的面给你低头认个错,回头照样欺负你,有些甚至直接将顾景淙给赶出来,别说讨说法了,不让人拿着棍子赶都是好的。
“别家的娃就不说了,顾家那边咋还跟着别家娃欺负自家人呢?北野怎么说也是金锁的堂侄呀!”李秀云抱着小卿儿的脏衣服从厨房出来,瞧着顾北野身上的伤也是心疼。
杜月彤从她手中接过衣裳,连着顾北野的衣裳一起丢进洗衣盆里,轻哼一声,“娘,您还觉得他们顾家会帮我们吗?您忘了在老顾家这几个孩子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了?”
李秀云一顿,似乎也想起了曾经在老顾家一起生活的日子,她面露苦色,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大儿媳妇说得对,老顾家又怎么会善待他们呢?
当年顾家二房生下长子顾成天,他们长房也在那之后的几年接连生下了长子景淙和次子景行,三房和四房却是一直无所出。
因着给老顾家添了丁,那会儿顾家老太爷也还在世,顾老太太对她还算客气。
这客气持续到那二房长子顾成天被人乱刀砍死在外面之前。
顾成天遭人砍死后,整个老顾家便只剩下顾景淙和顾景行两个孩子。
按理说大房这时候在老顾家应当是水涨船高,但顾家二房看他们大房越看越不顺眼,又因着二房媳妇是顾老太太的亲侄女,老太太偏疼侄女没了长子,竟也处处刁难大房。
好在顾老太爷顾念着长子没了娘对长房多有偏袒,后来顾家二房又怀上了,生了个儿子,老太太喜欢得不行,给取名叫金锁。
顾金锁出生时长房媳妇快四十了,因此在生顾金锁时伤了身子,大夫说以后可能怀不上了。
那顾金锁便成了二房的独苗苗,是二房的宝贝疙瘩,顾老太更是捧在手心里疼爱。
再后来顾老太爷上山打猎受伤死了,长房彻底成了没爹没娘的娃,顾老太自然不喜这个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长子,长房顾家便越发没了地位。
三房后来吃了偏方也怀上了,可接连两胎都是闺女,四房更是直接就怀不上,这厢一对比,顺顺利利将两个儿子养大成人的长房简直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长房顾林远会打猎,每月交的中馈最多,顾景行也不像其他读书人只知道向家里要钱,他虽游学在外,可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托人送一笔银子回来。
也因此,顾家人就是再不满意他们也就只能私底下说说。
直到顾景行带着六个孩子回来,长房的天彻底塌了。
那几个孩子自从来了家里便被其他几房的人天天使唤,大人欺负几个孩子,小辈也欺负几个孩子。
刚回来那会儿顾景行才二十一,顾北城和顾北亭一个九岁一个八岁,因着年龄大些,顾家人怀疑他们不是顾景行的孩子,顾景行只说两个大的是义子,但却当亲儿子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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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房自家人还好,对孩子们都一样疼,可其他人不会啊!自顾景行倒下,顾家那些人怎么看他们都不顺眼,更别说两个顶着义子名头的孩子了,其中一个还是个不能走路的残废。
后来因为不愿给顾林远和顾景行,还有几个孩子出钱买药,顾老太便将他们长房分出来了。
李秀云面色发苦,却也无法反驳大儿媳妇的话。
自顾老太爷过世,老顾家,是真的从没把他们当做一家人的。
晚些时候出去摘野菜的顾莹带着顾北妍和顾雪提着菜篓子回来了,听闻顾北野被人欺负,又是好一阵嘘寒问暖。
倒是辰曦闲来无事,瞧着顾北野一直耷拉着一张臭脸,抬手在他脸颊上捏了捏,“好了,别不开心了,娘亲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顾北野这会儿心里特烦,凶巴巴地将她的手打开,“谁要听你讲故事了?”
辰曦收回被打痛的手,耸耸肩,“好吧!那我只好讲给她们听咯!”
说着,辰曦朝屋里喊了声,“孩儿们,都别忙活了!快过来歇歇,我给你们讲故事听。”
听到有故事可以听,小卿儿瞬间就开心了,拍着巴掌嚷嚷,“好呀好呀!宝宝要听故事!”
顾北野瞪了她一眼,个小没良心的东西!
顾莹和两个小姑娘从屋里出来,看上去颇有兴致,“二嫂,你还会讲故事呀?”
“会一点。”
“那我们先去洗个手!”顾莹带着两个小姑娘去厨房洗了手,她们出去摘野菜,手上有不少泥。
三人洗完回来脱鞋上了草铺,围着辰曦坐成一圈,“二嫂,快讲吧!我还从来没听过故事呢!”
辰曦笑了笑,总是笑盈盈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似乎在回忆,不过很快她又恢复如常,无人察觉到她那一瞬的不正常。
她摸摸小卿儿的脑袋,轻轻浅浅的声音带着些许无人察觉的怅然。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们因为贪婪,欲望,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天下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