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费这么大劲儿设计机关做什么?不过呢,能做出这种机关和轴承的,这个少年肯定也是匠人出身,就是不清楚他一个匠人出身的孩子,为何会在这御岚关口设计机关陷阱打劫了。
想来他应该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儿吧,否则他不可能拿着自家的柴刀就去劫道儿啊,而且劫的还是官道,这摆明是没有经验的劫道新手,要不然他就不会孤零零的选了这个地方打劫。
也真是没有水准啊...当然了,这个少年并不是刚刚在这儿趴草丛的,他是整整趴了一上午啊,就为了等个能让他打劫的马车从此经过,可是天不遂人愿,他趴了一上午都没遇见合适的。
那些经过的马车不是有高手护卫的镖队,就是人多势众的商会,导致他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他隐忍着在草丛里趴了一上午,就想等等看有没有落单的马车,也确实是挺有耐心的。
此时已是虚空时间中午十二点一刻,那个趴在草丛里的少年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山下的一辆马车,一辆和他一样孤零零,却又朝他这陷阱方向驶来的一辆马车,见此,少年也是欣喜若狂。
毕竟他等到中午才等来这么一辆落单的马车嘛,说不兴奋那是假的,或许是兴奋过头的原因,所以这个少年嘴里嚼干粮的速度也加快了,他几口吞下干面饼,并握住了手边放着的柴刀。
他的眼神很清澈明亮,眼中有按耐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同时还有那么一丝恐惧和紧张,显然,这个匠人出身的少年是第一次做这种堵路打劫的事,他望着山下缓缓驶来的马车,喃喃道。
“山神爷,您可一定要保佑我打劫成功啊,要不然水芊就得嫁给别人了,您可一定要保佑我啊,只要我劫成了,我保证给您烧最高的香,供最好的果品,山神爷,您可一定要显显灵保佑我啊...”
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紧握着手中的柴刀,还喃喃自语的祷告着些什么,而且他额上绑的汗巾都被浸湿了许多,很明显他是因为第一次做山匪的行当有些紧张和害怕,所以流的汗有些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那辆在山下缓慢行走的马车,已经出现在这个少年所认为的最佳伏击点内,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用那把磨得发亮的柴刀砍断了身旁吊着落石机关的那条麻绳。
只见那条被麻绳绑着的树头向后飞弹,而后在另一颗大树上吊着的转轴也开始飞速旋转,同时那轴承上套着的麻绳也迅速向上拉回,之后那排堆积了石头和滚木的圆木板就飞弹了起来。
那一套机关连动,是真叫个环环相扣,只是瞬间,那些如冬瓜般大小的石头和一根根滚木,就直接从矮峰顶上翻下去了,那轰隆隆的重物滚落声和四周扬起的土尘,那是真叫一个壮观。
而那个在矮峰顶上的少年呢,他也没去看石块滚落的画面,他在砍断绳子后,便直接从一条窄路下山了,而且他手里还拎着他那把蹭亮的柴刀,想来应该是堵住了路,去山下抢钱了吧。
而卡洛斯他们呢,本来还在车轿外无言的赏景,然而前面却突然发生了如山体滑坡一般的突发情况,那轰隆隆的声音,给车上的几人都吓了一跳,佩特更是皱着眉头拉停了那四匹老马。
没办法,因为距离他们只有半里之遥的御岚关关口,忽然发生了类似坍塌的事件嘛,那土尘扬的都快不能看了,别说是云蝶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了,此刻就连李寒衣都是满脸的惊讶啊。
不过因为发生了突发状况,所以佩特从矮椅上站起来了,并且他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那处土尘飞扬的关口,在土尘散去之后,那御岚关的关口已经被落石和滚木给占据了相当大的位置。
不用说,那个地方现在肯定是连一辆马车都走不了,也得亏现在是正午时分,所以就算是官道大路也不会有太多的行人和商旅,在马车上站着的四人在看到落石和滚木后也都微微一惊。
是啊,前面御岚关的关口并非是因山体滑坡而导致的塌方,那关口是被人为机关给堵住了去路,这明显是遇见事儿了,在看到这个情况后,不光是佩特,就连卡洛斯都眯着眼皱起了眉。
不过他们却是没有出声,仅是在盯着前面关口的落石和滚木,云蝶本想张口去问她那个新主子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却再一次退缩了,因为她的两个新主子现在都处于是不高兴的状态啊。
她要是这时候站出来问事情,那肯定会招人嫌,所以云蝶忍住了惊讶和好奇,只是在安静的注视着前方,可没过多久,一个头戴破斗笠,身穿补丁衣,又手拎柴刀的瘦弱人影走上前来。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时,那个手持柴刀的少年出现在了距离马车不到两百米的地方,或者说,那个少年此刻就站在那堆落石和滚木前头,而且嘴里还在大声嚷着山匪劫道儿时的口号,那是相当让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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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卡洛斯他们四个呢,也被这二十个字惊得合不拢嘴儿,当然,他们合不拢嘴儿的原因不是因为遇见劫道儿的了,而是因为念出那段匪话的,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十六七岁的少年啊。
他们直接给看傻了,特别是卡洛斯,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想过,他一个剿匪剿到被称为人屠的刽子手,今儿个居然被一小孩儿给劫了,他心中肯定是无语的很,所以直接给呆那儿不动了。
至于李寒衣和云蝶,她们可能也没见过这种高调的劫道儿场面,因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而佩特此刻也露出了一丝惊诧,或许是因为前面不远处是个孩子的原因,所以他没有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