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首旋律悠扬的萧曲,曲声带着一股悲凉和落寞,就好像在缅怀思念谁一样,使人在聆听之后,心中会不自觉的想起一些故人,那首曲子没有名字,仅是卡洛斯随心而吹奏出的曲调。
从这点来看,他心中还是藏有许多不能言说的苦闷的,不然也吹不出这种听着就很丧的曲子,当然,这么说还是过了,因为那曲调不算是丧,只是有一种落寞的沧桑之感,听着不太舒服。
要知道现在可是晚上九点,他自己睡不着跑去炕头上吹曲儿抒发情感,先不说他吹的好不好听,最主要的是扰民啊,毕竟这家车马行的客房小屋较为简陋,还是墙挨墙的那种,隔音略差。
所以他这一吹,给左右两边的邻居吵的受不了啊,佩特也就算了,被吵他也不能说什么,不过李寒衣不行啊,她听到隔壁屋在吹曲儿,她也是满脸郁闷,本来她就睡不着,还有人搞噪音。
真是气死个人,不过因为隔着一堵墙的原因,李寒衣听不太清隔壁在吹什么曲儿,反正她听着很不爽,于是乎,她一把抽出了她的铁马冰河,长剑出鞘,一阵如冰河破碎般的剑鸣声袭来。
李寒衣手握剑柄,用力一剑刺进墙内,得亏是她在力度上控制的好,没有一剑弄塌墙壁,不过这一剑确实刺穿了墙体,因为隔壁的萧声停止了,卡洛斯望着眼前距离他只有半尺远的剑尖。
他直接愣在那儿了,因为他实在没想到隔壁会一剑刺过来,还差点伤到他,望着那刻有金色符篆的铁青色剑身,卡洛斯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而就在这时,李寒衣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你大晚上的招魂呢!不睡就滚!!别影响我休息!”
听到李寒衣的谩骂声,卡洛斯气的咬牙切齿,他么的,就算我吹曲儿吵到你了,你也不能一剑刺过来啊,得亏是没刺中,这要是刺中不是蓄意谋杀嘛,终于,卡洛斯忍不住了,直接开骂。
“李寒衣!你是不是有病啊!!居然敢拿剑刺我!有能耐你再刺一剑试试!!”
卡洛斯刚才被李寒衣那一剑吓蒙圈了,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凶女人居然会一剑穿墙来刺他,真是太过分了,而且这客房的设计也是绝了,墙挨墙就算了,这炕是怎么挨到一块的啊?
这什么脑残设计啊,害得他差点儿被一剑刺死,真是太气人了,对于卡洛斯的回骂声,李寒衣并没有作出回应,而是一把抽回了她的铁马冰河,然后又从另一边刺了过去,一剑贯穿墙体。
反观卡洛斯那边,好家伙,那把刻有金色符篆的长剑剑锋,再一次从他胸前擦了过去,这一剑的角度够刁钻,居然削掉卡洛斯半缕头发,甚至还划破了他的内衫,得亏是没刺破他的内甲。
不然这一剑他就真的受伤了,望着飘落在大腿上的一缕头发,卡洛斯脸都黑了,明显是被气得不轻,而就在这时,那把铁马冰河被李寒衣抽了回去,并且在隔壁的她还嘲讽了卡洛斯一句。
“我又刺了一剑,你能拿我怎样?”
“......”
卡洛斯没有回应,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正处于即将爆发的临界点,因为他整张脸都被气的发黑发红啊,而在隔壁房的李寒衣听到对面没有声音传过来,她也有些不解了,又问了一句。
“喂,你怎么不吭声?不会被我一剑刺死了吧?”
“......”
卡洛斯仍旧没有回应,他放下手中的竹萧,挪到火炕边去穿鞋了,因为他要过去找隔壁的人算账啊,居然连着刺了他两剑,简直不可原谅,在隔壁的李寒衣听到对面还是没声音,她又问。
“喂,我剑上可没沾血,你少在那儿装死,要是还活着你就给我说句话”
显然,李寒衣不相信卡洛斯被她刺死了,甚至她都不相信刚才那一剑刺中了他,因为她的铁马冰河剑上没有沾一丝血迹,而卡洛斯呢,他正在穿他的狐裘,但这次他应了那个李寒衣一声。
“姓李的!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识相的你就赶紧把衣服穿好,然后滚出来受死!敢削我头发,我今天跟你没完!!”
说着,卡洛斯就穿好衣服下炕了,还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因为他无缘无故就被人削掉一缕头发,换成谁都忍不了,这个仇要是不报,他都算不上是男人,不过这时候轮到李寒衣沉默了。
在炕上坐着的她此时也很茫然,不知该不该提剑出去决斗,毕竟削掉人家的头发是她不对啊,所以她现在很纠结,只能沉默,要不是因为理亏,她李寒衣咋可能忍得了这种挑衅和谩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