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东西伪造起来对她而言都不算难事,凌朔的大印也能在无极殿用手段找到,唯独这传国玉玺印,却是做不得假。
霍晚绛谨慎在殿内四处翻找,越想到这些她就越气不过。
嫁给凌朔三年,她仍是处子之身,他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懒得碰。
既然他这般冷漠绝情,也别怪她伪造圣旨了。新帝可以是任何人,可她霍素持必须是一国太后。
殿内不比殿外寒风侵肌,霍素持又穿得厚重,翻找了快大半个时辰,她累出了浑身的热汗。
殊不知,有双无神的眼睛已经默默盯了她许久。
“找到了么?”
床榻处传来一道细如蚊虫的声音,声音虽小,每个字却都极富分量,吓得她双腿发软,险些瘫倒在地。
霍素持喉中干涩难耐,她咽了咽口水,这才振作,缓缓起身跪坐于床榻前:“陛下,您何时醒的?怎么不叫臣妾侍疾啊?”
凌朔只是略微侧身看向床帷外,虽有遮挡,看得不大真切,但他能感受到霍素持的惊惧。
“霍素持,这种时候了,你又何必同朕装。”
他看着她模糊的眉眼冷嗤道。
霍素持深吐了一口气,索性一把掀开床帷直接与他摊牌:“凌朔,你真是条不听话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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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朔没有理会她,而是选择闭上眼,似又睡着了般,口中呢喃道:“凌氏江山的命数还长着呢,你想要,你们霍家想要,大可一试。”
霍素持:“江不江山的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我只关心等你死后我能不能享清福。”
“凌朔,你怎么就这么可恨呢?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立我为皇后就不会生出这么多是非。我问你,传国玉玺在何处?你若想让郑氏去地下陪你,大可与我作对赌气。”
回应她的只有长久的沉默。
霍素持双目充血,直接坐在床沿,一把掐住了凌朔的脖子。她咬牙切齿,如索命恶鬼:“你回答我,否则我绝不会让你活到你有力气立旨那一刻,届时,我想做什么、我们霍家想做什么,你都只能在天上眼睁睁地看着。”
被他这么大力一掐,凌朔痛苦地咳嗽起来。
可他并未使出半分的挣扎,任由霍素持陷入无尽的癫狂。
癫狂过后,霍素持回过神来,见凌朔再无任何生机,她这才如梦初醒。
响彻长安的雷声撕开了长安墨黑的天空,也叫回了她的神智。
她弑君了,这是天意要对她降下天罚,这是凌氏历代先祖帝王要替凌朔声讨她来了。
“凌朔,凌朔。”霍素持双手发麻,不忘去摇晃他,“你醒醒,你没事的对不对,对不对……”
这样大的雷声,他却一动不动。
霍素持彻底慌了神,连滚带爬跑到殿门处。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趁宫人没发现他已经枉死,她要赶回霍家!
霍素持强迫自己恢复镇定,又对镜整理完衣冠,吩咐宫人道:“陛下正在歇息,你们不得随意入内打扰,听明白了?”
宫人们齐声应了句喏,霍素持叫上留鸢,二人马不停蹄登上了离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