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亲手给他做件新衣,衣领和袖口处就用灰兔毛,这样既不会笨重,也能保暖,很适合岭南的冬天穿。
进入腊月岭南真正冷了起来,连白日她都要围着火炉做针线取暖,手才不至于冻得太僵,否则针都下不准。
一开始,霍晚绛还在担心,卫骁这一走,凌央会不会继续拿她取乐。
可他却意外地规矩,自从上次与她亲热那一回后,他没再放肆过。
不过这几日嘛……
他的表现太过殷勤,闲得没事干时,他一口一个阿绛阿绛地唤她,唤得分外亲切,还总围着她转。
看起来,真像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妇。
霍晚绛很不适应他的讨好,对他的态度也尽最大可能去疏远。
从前一个总是冷着脸子、口出恶言的人,忽然有一日对你百般好起来,任谁都会抗拒。
凌央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排斥和冷淡,他却依旧不减热情地要凑上来。
罢了,他总会有累的那天,那时他自己会停止这种黏腻举止的。
霍晚绛剪断手里的线,伸了伸腰,走到院内活动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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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央这件新衣很快就能做好,只是她还没问他的尺寸,现在先在衣料上给他绣制纹案再说。
走到有太阳的地方顿时暖和不已。
霍晚绛仔细打量天色,她许久没沐浴泡澡了。她洗澡都是在白天,洗好出来晒太阳才不容易着凉,不然入夜她都不想动弹。
她小跑去找阮娘,羞怯比道:【阮娘,你帮我烧水,我想洗澡。】
阮娘同样在做绣活,她放下针线,走到柴堆开始拾柴,叮嘱霍晚绛:
“好,你提前把干净的厚衣备在一旁,擦干身子再穿。等你身上暖和些,我再烧水给你洗头,咱们照例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洗。”
没想到这几句被一旁的凌央听了去。
凌央欢喜跟过来:“阿绛又要沐浴?我去给她烧水,再帮她把浴桶刷干净。”
霍晚绛见他上前,忽地躲到阮娘身后,不愿面对他。
这些事哪能让他来操劳,他不会用灶台,生个火都要生好半日,更别提刷洗浴桶了。
上回他一听说霍晚绛想洗澡,热心地给她刷了好半日浴桶,刷是刷干净了,可他的手却被冷水冻得开裂。
凌央假意没看到她的躲避,强颜欢笑着从阮娘手里接过柴火,走进厨房:“阿绛,这回你就看我的。”
等他进了屋,阮娘才把霍晚绛从身后揪出来。
她低头叹息:“女君,这些日子,为何你总是要刻意躲着他?郎君待你当真不似从前,满心满眼都是你,你又何必给他泼冷水呢?”
霍晚绛却对她比道:【阮娘,你先进屋烧水吧,他会把厨房给点着的。】
那些想法,倘若她真要说出来,恐怕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而且凌央一日不问,她自然也一日不说。
等霍晚绛泡完澡已是一个时辰后,她换好衣服,和阮娘合力搬了张窄榻,准备躺在院中洗头。
凌央又凑了上来,跃跃欲试:“阿绛,我来给你洗头发好不好?从前,我虽只给母后洗过一回,不过她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