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摇着头表示自己干不了。
少年坐在桌子上,看着将会试卷子推到他面前的慕容清音,拒绝的斩钉截铁。
别说看卷子,殿试他都不要搞!
别的天子主持,别的天子亲政啊。
他可没亲政,他就是个傀儡,这个定位不能变。
更何况他刚从边关回来,脑子还在战场上撒野,干不了这种细致的活儿。
有看那些文绉绉的废话的工夫,他还不如拉着清音哥哥去温泉别院住两天。
慕容清音已经习惯了自家小混蛋偷懒。
若是旁的,他不干也就不干了,慕容清音自己干了就是。
可是科举已经停了八年了,天下英才苦无晋升之路久矣。
好不容易又开考了,他这个皇帝不露面,岂不是让全国学子寒心?
慕容清音试图和容易讲道理:“历来三甲进士,没有不上殿见驾的,你说不见就不见,不怕天下学子怀疑,是我把你软禁了啊?”
和这小子讲大道理是没用的,慕容清音只希望他懂事点儿。
容易的眼睛立刻瞪大了,眼中闪着兴奋地光芒:“真的可以吗?哥哥想怎么软禁我?锁链?笼子?金屋藏娇?我都可以。”
软禁起来,日日不上朝不听政不看折子,只需要和他的清音哥哥卿卿我我。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少年目光灼灼,嘴角勾着浅浅的梨涡,明明是最纯真无瑕的表情,偏偏说着没有一点儿正经的话。
慕容清音一本策论敲到了容易头上。
青年面无表情,声音冷漠:“下来,前三十名的卷子给本王认认真真看完,殿试的时候心里有数,点出三甲。否则今年一年,你都别进本王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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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不是,清音哥哥怎么回事?
这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拿他软肋威胁他?
容易苦着脸看着眼前摞好高的卷子:“小皇叔,打个商量,你出题,你看卷子,我老老实实坐那里当花瓶行不行?”
既然逃不过,那他可以为自己争取,少干点儿啊。
慕容清音冷笑:“刚刚让你主持,你不是说你不是正经天子吗?”
青年凤眼微眯,眼神冷冽:“还是说,皇上想亲政?”
……
容易默默地闭上嘴。
看卷子,他看卷子去了。
再磨蹭一会儿,小皇叔都要撂挑子了。
容易表示现在这样挺好的,他真不需要天下人的尊崇,也不需要什么民心所向。
他有小皇叔就够了。
慕容清音冷笑一声,小兔崽子,当真以为拿他没办法了是吧。
两人就这样坐在书房里,安静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文卷。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书房里,宁静而又恬淡。
慕容清音抬头看了容易一眼。
少年低头认真看着手中的答卷,手中的朱笔时不时圈圈点点。
小混蛋,认真起来的样子当真好看极了。
慕容清音不自觉地笑了。
瞧,这个好看的小混蛋是他的。
谁都抢不走。
他伸手拿起《尚书》翻开。
嗯,还是要给小混蛋一点儿建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