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容清音反应过来,终于板不住脸,被气笑了,伸手捏捏容易的脸。
“当真是越大越不要脸了。”青年无可奈何,“别贫了,吃饭。”
“哦。”容易看慕容清音笑了,这才老老实实坐好,从小宫女手里接过碗筷,先放在了慕容清音面前。
“清音哥哥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呵,你确定?”慕容清音挑眉看他,勾唇一笑,明媚而艳冶。
容易往后仰了仰身子,讪讪地笑了:“算了,当我没说。”
毕竟小皇叔笑起来要杀人的。
慕容清音敛了唇角的笑,笑意却渗到眼底。
两人难得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饭,容易没有叽叽喳喳,慕容清音自然更不会说话了。
一顿饭吃完,李无名和孙喜带人进来收拾,慕容清音转身去书房,容易跟了过去,从背后拉住慕容清音的手:“你,在生气是不是?”
少年沉默片刻,轻声问。
“没有。”慕容清音没动,片刻叹了口气。
“容易,非得去北疆吗?”
青年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情绪,声音有些落寞:“犬戎……也不是什么威胁。”
所谓穷兵黩武,一场战争下来,要耗费的何止千万,兵士百姓的伤亡更是……
何况,还有危险。
慕容清音在心底不停地找着可以让容易不去北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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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笑笑,将人掰回来,让他直面自己:“我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胡闹,清音。”
少年的眼睛亮亮的,仿佛星辰闪烁:“犬戎,以白犬为图腾,性如豺狼,狠戾好战,与其指望他们老老实实,不如先发制人。”
“何况,林止戈不也说了,犬戎如今频繁侵扰劫掠,下一步很可能会进犯边境?我也不过是防患未然。”
虽说他的确是私心,但是想说服慕容清音,只靠私心是不行的。
容易一本正经的分析着自己的理由。
慕容清音抬眼看他:“我是说你……非得去吗?”
他当然知道犬戎是个隐患,需要铲除,否则也不可能纵着容易仅仅因为前世的一点执念,就去征讨犬戎。
毕竟他可以倾尽自己去爱去宠,却不能用天下做赌注。
他只是,不想让容易冒险啊。
可是如今的容易就仿佛是门外那株梅树,开的热烈绚烂,欺霜傲雪。
他就算强行折了,握在手中,那花依旧是在风雪中开的更盛。
折在手里的反而失了颜色。
慕容清音一面觉得自己的确不该总这样拘束着容易,他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选择,做自己的事情。
可是另一方面,慕容清音又不放心。
像之前在云都城发生过的事情,他再也不想见到第二次了,哪怕那次是容易自己策划的。
慕容清音又叹了口气,只觉得快要把自己拧成麻花了。
容易无可奈何地看着慕容清音满脸愁绪的样子,忽然挑起青年的下巴,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一啄:”清音,别总把我当孩子,你看,我都比你高了。“
少年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头顶,笑着看着他。
慕容清音眨了眨眼,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忽视了的问题:容易,他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了,真的长大了。
慕容清音忽然更生气了。
所以说,养什么孩子,长大了净气人,烦死了!
容易看着慕容清音阴晴不定的脸色,想着再说两句话煽煽情。
然而不等他开口,慕容清音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勾起一抹艳冶的笑:“皇上,臣今日捡到一个小物件,臣不认得,还请皇上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