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玛吉看着这样的丽缇亚,感觉蛮新鲜的,他还没经历过这种己方占据优势、对方却高姿态的谈判,照他来看,丽缇亚不仅不是个谈判者,说话的时候甚至不能说像个成年女人,跟个任性的小女孩似的。
“贝拉不带我去集会,有的是人带我去,一开始我只以为伏地魔是个丑男人,”说着,丽缇亚顿了一下,接着相当中肯地加了一句,“也就是气质很好罢了。”
“让我猜猜,”玛吉意有所指的目光放到丽缇亚身上,“你用对付男人的方式对付伏地魔了?似乎还成功了?”
“我那时候幼稚地想证明伏地魔只是个普通人,而且老实讲,除了那张蜡像脸,他胜过大部分男人,”丽缇亚耸耸肩,对两性话题毫不避讳,伏地魔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不是最后一个,“反正也只有那么一次,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啊。”玛吉音调略微拖长,他知道了,丽缇亚是伏地魔用来逗弄耍玩的跳梁小丑。
不难理解,像丽缇亚这样自顾自任性、某种意义上行动力很强的小东西确实少见,如果是玛吉的话,说不定也会玩些把戏满足内里的恶趣味和摧毁欲。
无伤大雅的玩具多点又无所谓,寻个开心罢了。
“但伏地魔不该,”丽缇亚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她双手紧紧攥着,眼里的憎恨几乎凝成实质,“不该罔顾我的意愿在我身上留下祛除不掉的烙印!”
“啊—”玛吉笑了起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低沉的笑声围满了整个房间,丽缇亚被裹在这笑声里,好像回到了那无论做什么都无用的过去。
“你笑什么。”丽缇亚冷声质问道。
“想想就很有意思啊,在你以为俘获了一个只会装模作样的普通男人的时候,又被毫无尊严地打上烙印,”玛吉脸上莫名的笑意不断,“虽然那烙印对别人来说会是什么荣耀,但他知道那东西对你这种自我的小女孩来说只会是耻辱,哦,这真讽刺,真有意思。”
“所以,我要彻底祛除我身上非自我的东西,”丽缇亚已经很生气了,要不是面前是给过她阴影的人,她早不管不顾地发火了,如今只能强压着情绪,咬牙问道,“你能做到吧。”
“我可以,”玛吉应承了下来,他低头把玩着阿巴特家的家徽,勾了勾唇角,“你父亲很厉害,你们可以要更多,回Y国后我会帮你翻案的,你父亲也能再和我聊聊。”
“翻案就可以,我没打算打仗的时候回去,”想要的协议达成了,丽缇亚似乎默认跟她做交易的人有着和她一样不屑于撕毁协定的品格,她立马站起来,不打算跟面前已经让她不快的人多待,“我爸爸那边你什么时候都能联络他。”
“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会怎么帮你翻案么?比如说,我要借家风不正抹掉那对叛你入狱的南尼夫妻的荣誉,”玛吉抬头望向丽缇亚,多问了一嘴,“我会把英雄歪曲成罪犯,这会影响无数人的未来、改变无数人的认知,你对此丝毫没有感觉么?”
“我不需要想那些东西,阿巴特家族的理念是阿巴特至上,而我家,也就是我爸爸和我的理念,是丽缇亚至上,”丽缇亚的头又昂了起来,站立的姿势更显得她身姿纤长,年龄已经不小的她用少女娇蛮的语气说出她爸爸老阿巴特从小告诉她的话,“也就是说,这世上,没有东西比丽缇亚更重要。”
丽缇亚·阿巴特不是血统论者,因为在她从小构筑的认知里,这世界上只有丽缇亚,和丽缇亚之外。
“你还真是……”足够让人想玩乐。
玛吉没说出后半句,他扶额低低笑着,在丽缇亚越来越不耐烦地时候给了她想要的最后答复,“你后背的印记随时都能消,不过会很疼,你准备好了来找我就好。”
“明天早上九点,我会去找你。”丽缇亚没有一丝停顿的说,说完就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把她有着无数珍品的办公室留给了玛吉。
关门声响起后,玛吉盯着手上带犬纹的家徽,梳理了一下今天听到的故事,大致得到了一个结论——哦,不对,是验证了一个结论。
就算灵魂多次分裂后变得癫狂,伏地魔本质上跟他一样是一个乐于玩弄和摧毁的恶趣味的人。
可控又足够有趣的小东西,能留很久。
唉,真可惜他现在是那个要扮演“小东西”的角色。
不过嘛,也不能说这就没有趣味,玛吉还是很期待未来和伏地魔的交锋的。
就是,黛拉在这点上要是能多像他一些就好了,那样会更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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