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干眼泪,对自己说道。
谁离了谁都能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三月三,上巳节。
盛京的平民百姓、官商豪族多齐聚沙陵河畔,宴饮游玩,祓禊消灾。
萧纵公务繁忙,没时间陪元稚出去。上朝之前,他拿柳枝沾水,点了点她的额头和身子,充当和她一起过了节。
元稚被他弄醒,擦着脸上的水,皱着眉头坐起来。
“昨日见你拿着柳条回来,就知道你憋着坏呢!以为你要在子时动手,我生熬了一个晚上,才睡下不到一个时辰!”
萧纵摸摸她的脸,把柳枝交到她手里。
“既然醒了,劳你帮帮忙。”
元稚乜了他一眼,抓着柳枝点了几下,拉长声音道:“祝萧大人无灾无病,一生安乐。”
萧纵忽然俯身,在她额头轻吻。
“承娘子吉言。”
元稚捂着额头,“又动手动脚!谁是你娘子?说了多少遍,叫我元娘子!”
萧纵轻哼,收紧腰带,转身往外走。
到了门口,他停下来,扶着门边回头说道:“拜过天地,入过洞房,还不算娘子?等咱们孩子跟在你身后叫娘,看你还能不能嘴硬!”
元稚面上飞起两朵红云,将柳条掷过去,下床要打他。
“堂堂豹韬卫指挥使,什么浪话都往外说,你站住,我今日非撕了你的嘴!”
“娘子息怒!”男子朗声道:“为夫这就走了!”
萧纵一溜烟儿没了人影,元稚踹了下门槛,气鼓鼓地往回走。
补了会儿觉,她精神好了一些,梳妆打扮完毕,乘马车去了长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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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兰因知道她孤身一人,特意邀请她,跟褚家人一起出去玩。
元稚跟老爷子行礼,对方和颜悦色道:“侠儿自从喝了你酿的酒,竟能想起以前背过的诗句,真的太感谢你了!小小薄礼,望你收下!”
丫鬟呈上锦盒,里头竟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东珠。
“侯爷,此物太过贵重,我不能收!”元稚连忙拒绝。
“你能助我儿恢复记忆,便是对褚家有大恩,区区死物,远不能表达老夫的感激之情。元娘子,切勿推辞了!”
褚兰因也在一旁劝她,元稚道了谢,收下礼物。
到了二老爷这里,萧音面色不善。元稚明白,她在为侄子打抱不平,匆匆行完礼,便转去跟其他人打招呼。
车马人群浩浩荡荡行过长街,抵达草长莺飞的沙陵河畔。
众人欢乐嬉闹,直到午后。老爷子年纪大了,感到疲倦后先行回府,几个长辈也陆陆续续离开。
褚侠连喝几杯果酿,直言要去出恭。褚逢尘面上泛红,带着伯父去找茅厕。
谁知,二人一去不返,日头西斜仍不曾归来。
元稚心中隐隐不安,让褚兰因即刻回府,看看他们回去没有。她带着两个家丁,在此处寻找。
两人就此分开,元稚带人沿着河岸一路走,一路喊。
忽然,前方林子里传出微弱的呼救声。
元稚和家丁疾步奔过去,看到褚逢尘浑身是血,靠在石头上。
他一手捂着鲜血淋漓的腹部,一手死死拽着喃喃自语的褚侠,面色惨白如纸。在他周围,躺着几个蒙面黑衣人,全都没了气息。
元稚震惊,这是……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