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吹了吹漂浮的茶叶,茶盏在唇边沾了沾,又再次放下。
“听说父亲找回一位失散多年的女儿,就养在此处,怎么不见她过来见礼?”
家丁有意推脱,“六小姐体弱多病,不宜见客。”
元稚质问:“我是客?”
“不不不,实在是六小姐身子虚,受不住风吹。
“她一个妹妹,不来府上拜见就算了,我都到这了,还要怎么迁就她?去传话,让她来花厅。”
“这……”
家丁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过去叫人。
萧纵眼神如刀,“好一个推诿扯皮的刁奴,主子的话不听,要不随本官去一趟豹韬卫,我亲自教导你规矩!如何?”
”不、不敢!小的这就去请。”
元柔正在练字,听到二人造访,手一抖,毁了一副墨宝。
嬷嬷大呼要完,元柔倒是一脸淡然,搁了笔,在水盆净了手,随嬷嬷和侍女一起过去。
到了花厅,她由嬷嬷搀着,给元稚行礼。
“元柔拜见姐姐、姐夫。”
元稚扶起她,仔细打量。
本以为父亲会找个小妖精,没成想竟是个病西施。
元柔长得虽非倾国倾城,却有种弱柳扶风的气韵,和早逝的殷贵妃很像。
前世她进宫后,听说不少关于殷贵妃的传闻。最震惊的,无过于殷贵妃仙逝,陛下辍朝三日,哀恸难以自拔。
男人总忘不掉旧人,这一招,可谓绝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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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纵也看出来了,扭头试探道:“有些眼熟,感觉在哪见过。”
元稚佯作不知,“有吗?我看她跟父亲还有姊妹们都不像。”
嬷嬷急忙解释:“六姑娘更像她的亲娘。”
“你见过她娘?”
嬷嬷一怔,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元稚冷笑,“没有你插什么嘴!我看是六妹妹脾气太好,惯得你们目无尊卑!屋里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到院里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几人在心里暗骂:要不是看你嫁给指挥使,凭你一个妾生的小姐,也配在这逞威风?!
骂归骂,跪也得跪。
嬷嬷晃着六姑娘,希望她给自己求求情,元柔拨开她的手,淡淡地说:“去吧。”
一时间,花厅只剩他们三人,元稚笑意深深,“我身为姐姐,帮妹妹管教一下奴婢,妹妹不会怪我吧?”
元柔得体地回答:“姐姐处处为柔儿着想,柔儿怎会不理解姐姐的苦心,在此,谢过姐姐了。”
“你我姐妹,不必如此客气。”
元稚拉着她坐下,惊呼道:“我知道夫君为何看着你眼熟了!”
“为何?”
“今日我瞒着夫君去了一趟青楼,被他逮个正着。伺候我的小侍女,眉眼跟你有些像,夫君见过一面,所以觉得你有些面熟。那个女孩儿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江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