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担忧小姐伤势,跟着萧纵回了松风院,窦昭请来大夫,她又跑到厨房煎药,片刻不曾停歇。
元稚怕她累坏了,赶她回去休息。
落梅摇头,“那怎么行,我得照顾小姐。”
元稚放下药匙,朝一旁看书的萧纵努努嘴,小声道:“有他在,我没事的。”
落梅了然,捂嘴偷笑,识趣地退下。
趴着喝药太累,元稚哼唧一声,萧纵翻页的手顿住,望向床榻。
“疼了?”
元稚捧着药碗,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手酸,背也疼。”
上辈子,两人只要一碰面,哪次不是剑拔弩张,相看两厌。这样鲜活、惹人怜爱的元稚,是萧纵从未见过的。
他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幸灾乐祸道:“谁让你把丫鬟赶走的,现在后悔了吧!”
“落梅为我忙了一天,也该歇歇了。”她声音柔媚:“现下屋里只有咱们两个,夫君快来帮帮我。”
萧纵放下书,走到床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搁在床头小几上,又叠了两个枕头,让她靠着。
“药还喝吗?”
元稚眯着眼,懒懒道:“喝的。”
萧纵看她俨然一副被伺候惯了的样子,疑心又起,舀起一勺汤药送过去,沉声唤道:“娘娘?”
元稚下意识“嗯”了一声,反应到不对,装作被呛到,猛烈咳嗽起来。
萧纵起初以为她是装的,后来看她脸都咳红了,不由抚上她的背,防止她动作太大,扯到身上的伤。
冷汗浸透衣衫,咳嗽又耗尽了力气,元稚气若游丝,只觉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都说伴君如伴虎,萧指挥使跟陛下比起来,不遑多让!
元稚推开药碗,“不喝了,能帮我拿件干净的寝衣来吗?”
萧纵没说话,到柜子里找了一套雪白里衣,放在床上。
元稚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不舒服,冲着他嘟囔一句:“我想沐浴。”
萧纵面无表情道:“你的伤口不能沾水,再忍忍吧。”
“夫君不是在吗?你帮我擦一擦,避开伤口就好。”
“这……不妥。”
她的手抚着寝衣,“哪里不妥?拜了堂,就是夫妻,迟早要行周公之礼,夫君何必如此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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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纵目光沉如深海,“我此前……从未与女子独处过,言语冒失,还请见谅。至于男女之事,等我们熟悉之后,自然水到渠成,娘子莫急。”
元稚暗道:不急?等你开窍得到猴年马月去!
元稚见他要走,委屈道:“稚儿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夫君明示。”
萧纵驻足,“何出此言?”
“若我没惹夫君不悦,为何夫君总是避我如蛇蝎,不肯与我亲近?”
她泪湿眼眶:“新婚夜,夫君说公务繁忙,留我一人独守空房。我体谅夫君辛苦,一早到厨房张罗。你去荆州公干,我因圆房之事被婆母刁难,不曾有一句怨言。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你却又如此冷淡,究竟要稚儿如何做,夫君才会看到稚儿的好?”
萧纵无言以对,聘礼是他下的,人是他亲自娶的,此时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