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确实如此。”曹大娘道。
张大人还是嘴硬:“若只是觉得长得像,为何会留一张那样暧昧的家书,还给了自己的令牌?这分明是定情信物!”
弹劾宁远侯这事,他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在陛下还未明确松口的时候,他必须咬着牙与谢临渊对峙,哪怕是指鹿为马。
“大人莫要胡乱揣测,那不是什么定情信物。”曹大娘鼓起了毕生的勇气,才敢反驳身后那个穿官服的人,“那是英娘幼时在镇子上因为无爹无娘,被其他孩子欺负,宋将军看不下去才给她留的念想啊!”
原来是这样,竟是这样!
宋晚宁悬着的那块大石终于落地,几乎要喜极而泣,可转瞬间又被一股强烈的怒火席卷,浑身发抖。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到乔鱼儿身前,扬起手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打得自己的手都生疼。
乔鱼儿被她这番举动惊得连挣扎都忘了,僵在那里愣愣地望着她。
“这一巴掌是打你忘恩负义,我父亲对你那么好,你却与人勾结污蔑他清誉。”
宋晚宁说完,又反手打了她另一边。
大厅里乌泱泱一群人,连呼吸都屏住了,太过安静以至于清脆的巴掌声格外明显。
“这一巴掌打你贪心不足,为了一己私欲满口谎言,毁宋氏名声。”
她一字一句说着,竟无一人上前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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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皇帝先看不下去,冷声道:“还未定罪,宋姑娘莫要失了分寸。”
宋晚宁这才走了回来,跪下请罪:“臣女一时激动,还望陛下恕罪。”
“罢了,便饶你这次。”皇帝摆了摆手,并未追究,“将乔氏嘴里的布条取出来,看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乔鱼儿左右脸上即使被厚厚的灰盖着,还能看出两个鲜红的掌印,像疯了一样死死盯着宋晚宁。
嘴刚一恢复自由,就源源不断往外吐着脏话,简直不堪入耳。
就连张大人也听不下去,高声提醒道:“你若有什么冤屈尽管说,陛下会为你做主。”
可乔鱼儿根本不听他的话,一个劲地骂着宋晚宁。
宋晚宁冷笑一声,回道:“你如今也只能骂一骂了,不过你若肯召出幕后主使,或许我能替你求个情也未可知。”
事实虽然水落石出,但她没有蠢到觉得凭乔鱼儿一人便能做这么多。奉命屠尽沙棘镇的人、从二十年前便布下这么一张天罗地网的人,究竟是谁?
废太子当年年纪也不大,不太可能是他。
他虽然倒台了,在他身后出谋划策,布局一切的人还藏在暗处没有现身。
不得到准确的答案,她还不算完全安心。
“你做梦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看你日日夜夜都痛苦挣扎,这辈子、下辈子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乔鱼儿彻底疯了,除了骂宋晚宁以外什么也不说。
“带走。”谢临渊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皇帝还未发话,他倒是先吩咐侍卫把乔鱼儿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