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缈缈也不去。”
谢临渊奇了:“为什么?”
缈缈肉嘟嘟的小脸格外认真:“因为缈缈要陪父王,阿娘走了,父王会孤单。”
懂事得让人心疼。
宋晚宁强忍着哽咽,看向一旁的乳母和嬷嬷:“是你们教她这么说的?”
她们连忙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姑娘明鉴,奴婢们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谢临渊问道:“那你和阿娘分开,不会想她吗?”
“想啊。”缈缈立刻撅起了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庆国是阿娘的家乡,阿娘的爹娘在那里也想阿娘吧。”
小孩子天真无邪,说出来的话却最戳人心窝。
宋晚宁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乳母抱着,哭得浑身颤抖。
缈缈还不理解生离死别,自然也不知道她的父亲母亲早已不在人世,庆国也没有人在等着她回去。
“阿娘,我是不是说错了?”小家伙一脸慌张,“阿娘别哭。”
宋晚宁擦了擦眼泪,捧着她的小脸,在额头轻轻印上一吻。
“缈缈说得没错,阿娘很高兴。”她笑着说道。
至少对于她要离开这件事,这孩子比她想象中接受得还要更快些,她倒是能稍稍放下心来。
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把缈缈带回京城那个虎狼窝的。
......
四月十五日一早,天还未亮。
西夏王宫前停了一辆马车,后跟着两列士兵,等待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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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宁在睡梦中听见窗边传来几下轻微的敲击声,立刻睁开眼睛。
她起身,看着身旁熟睡的缈缈,弯下腰虚吻了一下,狠下心下床离开。
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推开窗户。
谢临渊站在窗外,见她收拾妥当,默默伸出手。
宋晚宁将手搭了上去,借力跨过窗台,两人一起隐没在黑暗中。
天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停在王宫门前的马车缓缓开动,开始返回庆国。
过不了多久,王宫里就会传来王上未来大妃暴毙的消息。
宋晚宁趴在车窗的横栏上,肉眼可见的心情不佳。
上一次假死离开庆国,这一次离开西夏的方式也如出一辙,她又“死”了一次。
谢临渊知道劝什么都没用,索性也不说话,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小木梳,轻轻梳起了她的头发。
“你干什么?”她被吓了一跳,扭头问道。
他将她的头按回去,继续梳着,漫不经心回道:“你走得太急,头发都没梳好,我帮你梳梳。”
宋晚宁不想搭理他,又趴了回去,任他动作。
走得能不急吗?她甚至都没敢多看两眼,怕一看就控制不住自己,没法脱身了。
木梳轻柔地在头上游走,力道刚刚好,舒服得令她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没多久,梳子换成了一双手。
她闭着眼睛只觉得自己头发在被揪着来回拧,像是在扎辫子。
扎辫子?谢临渊?
这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