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扇木门朝酒保飞了过来,窗外的黑衣人纵身跃过窗户后,一个前滚翻闯进了屋。一楼窗户被一脚踢开,屋顶的黑衣人也一个空翻落在了楼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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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一脚踢飞了木门,随之扔出了左手的酒杯。只听一声脆响,一条刀光将木门横切成了两半,门外的黑衣人与另外两人将酒保围在了客栈的大堂中。
四个人没有再做出任何动作,都在静静地盯着对手。此时的时间过得更慢了,只见刚刚破门而入的持刀黑衣人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击碎了一般。但他依旧在强撑。
另外两个黑衣人也愣在原地,见持刀黑衣人没有发出任何指令,感觉非常奇怪。同时用余光瞟了一下他。这一看他们额头上也渗出了汗……
只见持刀黑衣人胸腔开了个洞,里面镶嵌着一只酒杯。红色的血液没有喷涌而出,而是一点一点向外渗透。
下一瞬,持刀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不知后面会发生何事了。他死了,刚一出手就被对手一击击碎了胸口,而后才感觉到了疼痛。
“劈碎了一扇门,赔一两银子。”酒保把手中筷子轻轻一丢,一双筷子就齐齐插入了筷筒。“那个酒杯值十文钱,把钱赔了你们就可以走了。”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连忙朝自己口袋摸,才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钱。于是他们同时跃向将要倒下的持刀黑衣人,双人同时架着已经毙命的黑衣人不让他倒下,同时向黑衣人身上摸索,希望能在他身上找到自己的买命钱。
果然,在黑衣人左手衣袖里摸出了一两银子,还有十个铜板。他们战战兢兢地看着酒保,见酒保已经转身走进了柜台,没有再看他们。
两个黑衣人一人背着尸体,另一人将钱放到了旁边桌子上,然后灰溜溜地逃出了客栈。一连逃出了几里路,这才敢停下来。
“停一下,没追来。”后面的黑衣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前面背着尸体疲劳奔命的黑衣人叫道。前面黑衣人听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放下尸体,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一盏茶的时间后,两人喘得差不多了,才自顾地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背尸者道:“咱们这次碰上硬槎了。都没看清他怎么出的手,大哥就折了。”
“可不是嘛,原以为这个客栈是个不良商家开的黑心店,只打算进去劫富济贫的,谁能想到这么穷酸的一个地,居然隐藏着如此厉害的角色。”另一个黑衣人接了他的话。
“咱们这次是被坑大发了,都怪老大收了别人钱财,受人挑唆,才会到这么个破地方,打劫这么个破客栈。咱们被他们当做探路石了,现在必须想办法活命。不然,就算客栈里的高手对咱两留手,雇主也会杀人灭口的。”
“说啥也没用,先把老大埋了,咱们再从长计议。”两黑衣人讨论了许久,最终背尸人再次背起了尸体向着山林子里走去,另一个黑衣人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尸,消失在了树林子尽头。
客栈里,酒保面色有些凝重。他再次从柜台里走出来又走进去,来来回回走了十几趟。而后他走到黑衣人留钱的桌子旁,又走进柜台取了一壶酒、一个杯子。
而后,酒保若有心事地走到角落里蓑衣男子身边,“刚才之事让阁下受惊了,请客官多担待。小人自罚三杯给客官请罪。”言毕,酒保向自己酒杯倒了酒,一饮而尽,又一杯,尽,三杯,尽。
蓑衣男人没说话,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继续看着桌子上的那杯酒。仿佛刚才酒保啥也没说,仿佛客栈里刚才啥事也没有发生。
酒保呆站在蓑衣男子面前,约半柱香的时间,而后把手中酒壶和杯子放在了另一张桌子上,转身走到蓑衣男子身前,扯下搭在肩上的毛巾,将桌上的细灰轻轻擦去。又把毛巾搭在肩上,向蓑衣男人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酒保拿走自己从柜台里取出来的酒杯和酒壶,然后回到柜台内。蓑衣男子没有任何回应,依旧像个雕塑一样坐在那,看着桌上的那杯酒。
三天了,蓑衣男人在那个角落坐了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说过什么话。每当夜深的时候他就喝两杯酒,再倒一杯放在桌子上看,行为甚是古怪。
酒保看了看时辰,接着屋外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了,他自顾自地说了句话,然后又在柜台外边的桌子上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