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登斯,纽特,忒修斯,还是那两个囚困不得的人?
终究成为长河间的过去。
如今,伏地魔才是眼前之重,笔记本作为里德尔魂器之一的存在,她这最好能去亲眼判别一些事。
但显然,贸然前去只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关心朋友这个理由明显就合理的多,况且哈利的确应该没吃东西,生骨灵的药效太痛了,结果还有一个多比在旁边不断激起他的怒火。
天知道,庞弗雷女士连朋友道声祝贺都不允许,如果知道有人导致病患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会不会气到直接给对方灌几瓶疼痛药剂?
瑞拉抿了下唇。
大概你总不能指望一个家养小精灵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对吧。
皮鞋的小高跟在寂静的夜里依旧有些响亮,少女独自穿行过霍格沃茨大厅,暖橘色的灯光火把照亮了前路,赫奇帕奇地下室的模样逐渐清晰。
石砌的地下走廊里,墙面上挂着一幅幅跟食物有关的画。
她走到一碗水果的画作边,轻轻挠了挠画里的一只梨,那黄果子像是痒得不行,扭动着身躯痴痴发笑,接着,原本鸭梨的地方瞬间变幻成绿色的门把手。
无需犹豫,她径直走了进去。
“一小碗巧克力加覆盆子和碎果仁的冰淇淋,金枪鱼三明治和洋葱圈,谢谢。”
少女开口提出了要求。
更准确的说,她在开门那刻就说出了这句话,所以,未曾预料的是,厨房竟然还有另一道身影。
“瑞拉小姐!瑞拉小姐来啦!”
一个小精灵凸着网球状的大眼满怀憧憬地看着她,然后飞快地跑去准备了。
那道身影此刻也恰好转过了身。
梅林,不开玩笑。
她第一次见到灰色的眼睛也能这么温和,像朦胧的晨雾。
男孩穿着霍格沃兹的校袍,明黄色的领带规整却不刻板,透着几分浑然天成的柔和,暖褐色的头发,挺直的鼻梁,无疑是张相当帅气的面庞。
“你好,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他笑了一下,似乎有点惊讶,眼底映着头顶暖灯打出一片澄黄色光晕。
“你好,菲欧瑞拉.柯林斯。”
虽然如今已经是个格兰芬多,但她在待人接物上依旧保持着在拉文克劳时的一贯作风。
或许这么说有些奇怪,但她的确不太热情,也不怎么主动。
“我知道的。”
少年已经恢复了以往神色,唇边的笑意像午后暖阳,透着某种熟悉的柔软,“瑞拉小姐一直很有名的,不是吗?”
“抱歉,这样的称呼有些冒昧了,但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她不知道她出名在哪。
但如果说起对方,恐怕霍格沃兹也没有人不认识这张脸,即使在一年级时,餐桌上也没有减少对于男孩的讨论。
后来更被某些好事者调侃为“不用迷情剂也能迷倒大片痴情男女”的校报常驻人物。
塞德里克.迪戈里。
好强烈的善意。
她不由地微微一怔。
无论是哈利还是马尔福,可以说更多的是她在慢慢靠近,还是头一回,有命运轨迹上的人主动向她投出橄榄枝。
对方的性格看上去也不像很自来熟的人。
为什么?
“当然可以。”
少女弯了下眼睛,忽然说道,“那么,礼尚往来——塞德?”
琥珀色灯光笼罩下的身形一顿,那双灰色的眼中如晨曦朝露般,含笑着看了过来,随后认真地点了下头。
小主,
……
事实证明,跟一个善解人意又博学多识的人相处总是很缺乏时间的。
永远不终结的话题,以及,还想聊一会的意愿。
但好在瑞拉还清楚事情的主次,冰淇淋可经不起等待,蛇怪就更不会了。
她提着包装好的食物起身道别。
“回见,塞德学长。”
“感谢你在这个夜晚如童话般的出现。”
——
走廊内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哦,梅林。”
一道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女声说。
病床上的人急忙撑起了上半身,“你要走了吗?”
“恐怕是这样的。”
半空中露出了一张有着蓝眼睛的面庞,瑞拉小声说,“放心,我会去打探那个小精灵的,好好养伤。”
苍兰的气息随着话落很快消失了。
哈利莫名有些怅然。
随后,在愈发临近的声音间,他听到了不同寻常的,格外沉重的脚步声。
什么人会这样走?
而在他思考的空档,一行人已经进来了,令他格外不理解的是,这个步伐沉重的人竟然是邓布利多。
他仔细眯了眯眼睛,才发现原来对方正抬着一个雕塑般的身形,紧随其后的,麦格教授抬着那尊雕塑的后脚处,他们一齐将那个奇怪东西放到了医疗翼左边的空床位上。
“这是怎么回事,校长?不,这孩子竟然被石化了!”
躺在床上装睡的哈利听见了庞弗雷女士刻意压低地惊呼声。
“噢,太可怕了…我真不敢想象……如果阿不思没有碰巧想去厨房喝一杯热蜂蜜水。”
麦格教授在胸口反复顺着气,一副后怕的神情。
她们全都紧张的看着面前这个白袍身影,可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只是紧紧盯着被石化的人,一副思考中的模样。
接着,他拿起了对方手上的某个东西。
……照相机?
哈利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起来,被石化的人竟然是科林.克里维!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是谁石化了他?
可惜情况终究让他失望了,那个相机的胶片被烧坏了,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下意识地,他突然想起了上次那个被石化的费尔奇的猫。
结合刚才多比反复跟他说密室被打开了,什么轨迹会再次重来?是伏地魔吗?石化的事跟那个人有关系吗?
哈利感觉许多线索和发生的事情混杂在脑子中,却始终理不出一条完整的信息链,他头痛地闭紧了眼睛,心想要是瑞拉和赫敏在就好了。
“关键不是谁做的这件事情……”
邓布利多缓缓开口,蓝色的眼睛在窗边月光下透出些许凝重,他轻声说道,“而是怎样做到的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