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起舞破阵(1 / 2)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夜晚的微风轻柔的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和湿润清甜的气息。

天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宛如一面银盘,洒下清冷而柔和的光辉。

繁星点点,如同镶嵌在深蓝色天幕上的璀璨宝石,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远处的山峦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宛如身处在一幅静默的水墨画中。

陆清韫一人坐在高高的屋脊之上,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清冷的轮廓。

她身着月白色的衣衫,衣袂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仙子临世。

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支通体碧绿又带着一丝诡异血红的笛子,笛子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显得有些妖异。

她将笛子轻置于唇边,缓缓吹奏起来。

清脆悠扬的笛声在夜空中响起,如泣如诉,似是在与明月低语,又像是在向星辰倾诉。

那旋律时而婉转,时而激昂,仿佛倾诉着她的思念与哀伤。

她微微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精致的面容尚有几分青涩,本该爱笑的年纪却没有一丝愉悦灵动的表情,只更显高冷出尘。

夜风吹起她的发丝,几缕青丝在风中飞舞,更增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韵味。

只可惜如此高雅的曲调却无人欣赏。

只有不远处的树下,艾婆婆还有另外几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人家正蹲在一起嗑瓜子。

艾婆婆看着屋顶上的人,叹气道:“那只疯狗就这么招她喜欢么?都这么久了,还天天想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钱大夫奇怪的看这老婆子一眼,有些不满道:“小福一直不都是这样,喜欢搞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儿么?

吹个笛子而已,你就知道她是在想那个小女娃?还有,你们几个能不能别老是叫人家狗啊,怪难听的......”

艾婆婆呸了一口瓜子皮儿,嗤笑道:“你听不懂就别开口丢人现眼,但凡长了耳朵懂些风雅的就听的出来,这是思念情郎的曲子,哪里就是我胡扯了,呵!”

乌启光毫无高手形象的坐在地上,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在削着一个大甜瓜。

他用力的咬了一口瓜,大大的脑袋冒出一个更加大大的问号。

他奇怪的问道:“情郎?难道你们还没告诉大小姐,那只狗是个女娃娃么?小福她咋还喜欢呢?她两个女娃娃爱的死去活来的有啥用啊?扯不扯......”

艾婆婆听他说起这个,她想起当年的破事儿就来气。

艾婆婆重重往地上扔手里的瓜子皮,那轻飘飘瓜子皮直直的插入坚硬石板之中,留下一个个深刻的洞眼。

艾婆婆无奈道:“这事儿还用的着我们跟大小姐说么?她那般聪慧,心里清楚着呢。

那条疯狗都已经对大小姐做了那种事情,两个人都,都那样了,诶呦,真是想想老婆子都要被气死!

大小姐还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么?还有什么可说的,大小姐就是男女都不顾了,她就是喜欢,连陆老爷都管不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钱大夫小声嘀咕道:“你们先做初一,怪不得人家做十五,那个小姑娘做这种事儿还不是被你们几个给逼疯的,还有脸说呢......”

艾婆婆和乌启光皆是怒目而视,钱大夫一点都不怵,他回瞪道:“你们瞪什么瞪,老夫说的不对吗?

本来就是你们几个先不干人事儿,要怪也是怪你们,呸!一帮不当人子的老不羞!”

“如何怪得我们,这是为了让她变强,为了培养她爹的接班人,拯救羊群。

别人都受得唯独她受不得?这世上比她吃苦受罪,生不如死的人多了去了,偏她要发疯?”

“怎么,打不过老的就偷摸打小的,算什么本事!真有种冲我来啊!我们也不过是轻轻打了她几下,又没要她的狗命,她凭什么欺负大小姐......”

几个老人家互相指责,怼天怼地,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乌启光也是气,大小姐还那么小,就被那个小畜生给祸害了,别让他有机会找到那条疯狗,不然他一定要亲手活劈了她!

乌启光阴恻恻的低声问道:“最近可有那条疯狗的消息了么?”

艾婆婆望了一眼陆清韫,叹道:“有倒是有,大小姐一直都在找她。先前我还能从线人那里得到那只狗的消息。

听说她跑到上古国躲起来了,如今大小姐越发霸道,底下的人现在都听她的话,关于那狗的消息,她不肯透露,连我也是不知。”

乌启光手中的瓜被他啃的七零八落,他咬牙切齿道:“想不到连村长的药都没毒死她,她这狗命还真是硬,这样都不死!

她最好一辈子躲在那边不出来,否则,我一定......”

树下乌启光正和艾婆婆意淫着要是日后抓到那只疯狗,他们要如何如何将她抽筋剥皮,挖骨掏心,以消心头之恨。

说到高兴之处,两个人还会乐的嘿嘿直笑,听得钱大夫直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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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疯子,一个老变态。

都是一群病入膏肓的神经,以他冠绝天下的医术也是治不好的。

钱大夫摇摇头,再听不下去二人的对话,起身离去。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陆清韫渐渐长大。她懂的越多,内心就越是感到痛苦与煎熬。

李传真给她带来的伤害远比艾婆婆几人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

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深夜,她都时常梦到那个疯魔的少年。

那些难以启齿,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不断纠缠着她,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哪怕几年时光过去,她依然久久无法释怀。

她甚至时常在深夜精神恍惚间,一次又一次出现他仍在抚摸玩弄自己身体的幻觉。

越是长大,越是痛恨。

为什么,自己会无法自拔的爱上这样一个无耻之徒。

这个恶徒,趁着她年幼无知,欺骗她,戏耍她,玩弄她,将她当做自己复仇的工具。

凭什么?她陆清韫又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她是牧羊人么?

那时她年纪尚小,她如何管得了这些人,更何况,那时候,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有什么立场可以这样报复她?

一直以来自己对他都是一片真心,而李传真呢?

他又是怎么对她的?

任意的,毫无廉耻之心的践踏她的真心,破坏她的童贞,玩弄她的感情。

他的心里只有怨恨,复仇,甚至在她身上用那些令人恶心的手段,强行在她的身上印下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

她曾经爱的那个善良勇敢,光风霁月,豁出性命保护她的正直少年早就已经被那些癫狂的村民联手杀死。

就在那个她不知道的黑夜里,她的心上人已经被这些人围殴而死。

后面回来折磨她的那个人,根本不是真正的传真哥哥!

她的传真哥哥永远都不会那样伤害她。

陆清韫手上的青筋突起,牙关紧咬,痛苦的泪水划过她白皙的脸颊。

陆清韫抬头望着头上的那轮明月,心里想着那个让她午夜梦回又爱又恨的恶徒。

她的手边还放着一本有些泛黄的旧书,微风吹拂间,隐约还可见其中夹着一行突兀的歪扭小字,在她娟秀整齐的字迹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陆清韫眼中的杀意涌动,她爱惜的拿起手边的书本,将脸贴在那本泛黄的书页之上。

她想象着那个少年还活着时温柔抚摸她脸庞的模样,回忆着她曾经感受到的他温暖手心里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