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眼见着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女儿,忙走到江闻远身边哀求:“将军……不能打啊!咱们瑾儿自小娇养,哪里能受得住家法?”
江闻远看了看王公公,又看了看江容瑾,最后痛心地闭上眼,心里一横道:“给我打!谁都不准求情!”
他没得选,若被宫中人知道原本想罚的是清仪,陛下要赏他们却要罚,一定会惹怒圣颜。
那拿着家法鞭子的婆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主子们把受罚对象换成了二小姐:“这……要打二小姐?”
她一个仆从,也不能质问主子的意图,只好拿起鞭子就往江容瑾身上挥去。
一时间,江容瑾的哀嚎和沈氏的哭求声混杂一处,整个慈溪堂哀鸣连连。
清仪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的好父亲,做什么事只为自己,就算是最疼爱的二女儿,为了自己的颜面,也能下得去狠手。
王公公看着这一幕,转头微不可察地对着清仪微勾唇角。
“老奴不打扰将军和老夫人管教小辈了,这就要回宫复命去了。”说着他又回过头专对着清仪道,“过些日子等容妃娘娘身子好些,定是会传郡主进宫的,郡主可要保重好自己。”
他这话意味深长,面上是说给清仪,实际是说给江家众人听,有陛下和容妃替她做主,江家都要好好供着她。
清仪笑着行了个礼:“公公慢走。”
王公公走出江家,长舒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小太监道:“这来的还正是时候,太后娘娘派人来交代,我还以为是娘娘多虑,却原来这江家内宅当真如此不堪,这江将军心可歪得没边了。”
那小太监也接话道:“是呀,宁安郡主多好一人怎么就不受家中待见呢?小的刚刚也看出来了,江将军对江二小姐那痛心模样,说不准这鞭子原就是要落在咱们郡主身上的。”
“嘘!咱们做了咱们该做的,江府就算有气也都是记在主子们头上,就莫要再议论了,免得徒惹事端。”王公公转头看了一眼江府的牌匾,低声叮嘱了一句就上了马车。
慈溪堂内鞭子还未停,沈氏见人走远,终于忍不住,扑到江容瑾身上哭嚎道:“够了够了!人都走了!还打给谁看?”
江闻远也叹了口气:“罢了!停手吧!”
江老夫人被这哭天抢地的声音惹得心烦,看了清仪一眼,道:“今日之事就这般了了,且都退下吧!把二小姐抬回她自己的院子,再让府医来看一看!”
江容瑾满脸怨毒,不甘心地看着清仪:“咳……我的罪过……算是了了,可姐姐如此害我!就这般放过她不成?”
江闻远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江容瑾一眼,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他不想惩处清仪不成?可现在是能动她的时候吗?
他今日被这个大女儿落了好大的脸面,本就心中烦躁,冷哼道:“你自己行为不端,还敢攀污你长姐,我看你是还不知自己的过错,快快将她挪走,莫在此处惹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