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仪费力地抬眸看着自己的脚踝,前世的断腿之痛她都受过,区区正骨怎会忍受不住。
她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开始。
齐樾担心云大夫年纪大了不太利索,决定自己亲自上手。
他环住清仪的臂膀,让她依偎在自己怀中,缓声道:“我们在军中常有这样的伤病,你父亲身边有个副将,上战场拼杀过多次了,却还是很怕疼,回回都是我给他把错位的骨头复原……”
他絮絮叨叨想转移清仪的注意力,说着说着手腕便猛一用力,将错位的脚踝恢复了原位。
清仪疼得浑身颤抖,最终还是咬在了齐樾的右肩。
齐樾闷哼一声,却不觉得有多疼,收起手臂轻拍她的背:“别怕,已经好了。”
感觉肩膀上的痛感突然消失,他才发现清仪已经疼晕了过去。
清仪再次睁眼时,只觉得浑身的疼痛消失了大半,身上的伤处也都裹好了纱布。
见她醒来,雪枝连忙上前:“小姐,你可算醒了,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我好多了……雪枝……王爷呢?”清仪轻声问。
雪枝转身出去通知齐樾,不多时齐樾就推门走了进来。
她们共处一室不太妥当,受伤时事急从权,现在却不能再失了分寸。
清仪让雪枝放下床幔,两人隔着纱幔说话。
“多谢王爷……您又救了我一次,不过,您怎么知道今日会有人行刺?”清仪还有些虚弱,开门见山地问出心中疑虑。
齐樾轻咳一声,沉声道:“你可知今日是谁派来的人?”
“赵家大小姐,赵水心。”清仪没想过瞒他,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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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早先发现她和楚峥之间有些不寻常,便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今日的事才能及时发现。”齐樾想起赵水心此人心中就不由升起怒意。
又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此事?”
清仪淡淡道:“我早就想好怎么对付她,她如今又递上一个把柄,这件事我自有安排,还请王爷先帮我看管好那几个杀手刺客。”
齐樾勾起了唇角:“你倒是很信任我。”
清仪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还好隔着层层纱幔,不然齐樾便能看见她绯红的耳根。
她们今日太亲近了些,她还咬了他……
思及此清仪脸更红了,嗫嚅道:“今日……清仪多有冒犯,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齐樾也想起今日之事,是他又逾矩冒犯了她才是。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小笛子,对清仪正色道:“你身边的那个玉枝虽有些功夫在身,可若是再遇到今日的情况,她恐怕照应不好你。我有一批影卫,我挑了几个最忠心的给你,平日里他们隐在暗处,若非危及你的安危,他们不会轻易现身,你若是想要让他们帮你做些事,就吹响这个竹笛,他们的首领自会现身相见。”
清仪有些不知所措:“这……这是您费心培养的影卫,怎能给我?”
齐樾撩起床幔的一角,将竹笛放在了清仪手中:“你我不是说好了要做同盟?若你半途丢了性命,我如何能成大事?”
清仪握住那小小一节精巧的竹笛,他们虽有同盟之名,但这么久了,都是齐樾在助她成事,自己倒是没有帮上他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