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村医是个老婆子,头发已经花白了,但样貌很精神,眼睛并没有那种混浊感,反而是清亮亮的,黑的有些慎人。
“蛊就是虫,但虫不是蛊,蛊可以医人,也可以药人。”
阿婆对着萧述笑了笑,下一秒一条蜈蚣就从她的嘴里爬了出来,萧述顿时瞳孔地震,又眼睁睁的看着蜈蚣爬进了他盘起来的头发里。
卧槽卧槽卧槽!人类好勇猛!竟然能和虫子生活的这么暧昧!!!
“你身上的味道让它们有些暴动。”
阿婆单手扣了扣桌板,一直悉悉索索的声音弱了下来,“七枚银元,你赶紧走吧。”
就这样,萧述拿着一包用纸包着的药,另一只手提着红官,然后麻溜滚蛋了。
欸,这药咋吃来着?一日三次?还是三日一次来着?
前脚刚迈出门槛,红官一下子扑腾了一下,扒拉着萧述的腰不撒手,手脚并用攀爬上去,力气大的萧述都很难挣脱开来。
“哇——萧——述——哥——哥——好——可——怕——啊——”
好了,是一日三次。
萧述木着脸一步步挪出了村医所在的竹楼,找了一处比较干净适合休息的地方就给红官喂了药。
好在红官抗造,一副药就缓过劲来了。
得知自己差点变成智障,红官这一路上就没停过脑子,自然的嘴也停不下来,据他说这是在锻炼。
“锻炼什么?”
“脑子!”
萧述不止一次想把红官踹开自己一个人远走高飞。
但话又说回来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他的目的地也是长沙。
就当养了只鸭子好了。
实属是聒噪。
“咚咚咚!福伯!福伯!我回来了!”
入眼的是三阶高堂大宅,檐牙高啄,雕梁画栋,红底金字的牌匾被悬挂在正中央的门梁上。
“红府。”
大兄弟,你说你家有钱也没告诉他这么有钱啊,这玩意儿卖了他都买不起,上一个跟这个差不多规模的还是小花的宅子,他辛辛苦苦整的八百万还不够个零头。
思索间,紧闭的大门被红官给叫开了,门缝中间冒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头。
等看清楚身前人的模样时,红福一下子激动的不得了,眼见着就要落泪了。
“少爷!老爷找您找了足足两个月了!您去哪里了!快给我瞧瞧身上有没有受伤!”
“都怪我安排不周,竟让您被人掳了去,我有罪啊呜呜呜!”
少爷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无妻无子的,把少爷当成自家孩子疼,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少爷被人掳了去,这两个月他辗转难眠,每一分钟都不断的在谴责自己。
“福伯不怪你,怪我自己太贪玩了,都怪我把红山他们甩开……哎呀不说这些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我爹呢?这个是萧述哥哥,是他从歹徒那把我救回来的!我得让我爹好好谢谢萧述哥哥!”
“哎!好!好好!我这就让下面的人去收拾东西,一定得好好答谢一下萧先生!老爷现在在祠堂呢!这两个月老爷可是又急又怒,头发都白了不少,如今少爷您回来了,可要好好与老爷讲话,莫要再气老爷了,您出事之后老爷一直很消沉。”
“嗯嗯,我晓得了,我这就带着萧述哥哥去看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