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张！”

头一次萧述没有被糖移走视线，而是把注意力悉数集中在人身上。

“我好担心你！”

从树上一跃而下，直愣愣扑到张启灵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张启灵只能手忙脚乱的给他擦掉淌下来的泪珠，半天说不上话。

抱着张启灵狠狠哭了一顿，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却是一点声音都没出，安静的让人心疼。

萧述可害怕了，他害怕张启灵死掉，不，他不止怕张启灵死掉，他还怕无邪小花瞎子胖子也死掉，当时他们出去的时候遇上了强碱，虽说他没有事，可是张启灵吸入了太多含强碱的空气，呼吸道被腐蚀的极其厉害。

一路上他听着张启灵用沙哑的声音不断安慰他，嘴角都溢出了血，手表上面显示着张启灵的生命体征正在极速下降。

他好害怕，明明死在他面前的人有好多好多，他都无动于衷。可是当那些人变成张启灵，或者变成无邪他们的时候，他接受不了。

后面都是萧述在背着张启灵往前走，感受着身后人在他耳边越来越轻，越来越浅的呼吸的时候，萧述只觉得左边的胸腔传来一阵阵刺痛感。

他头一次这么清楚的知道，人类是一个如此脆弱的物种，脆弱到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跑。

可是萧述就算是再害怕，再无法接受张启灵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去改变这个可怕的未来。

“晓山，我该怎么救人类的命？”

“要怎么救？把他们身上的debuff消除还是想让他们长命百岁啊？”

晓山抽空回了个消息，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似乎萧述问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像在问今天吃什么一样轻松。

“不要长命百岁，要活很久！”

听到这话萧述很严肃的摇了摇头，手上把已经昏过去的张启灵换个姿势抱在怀里，拨开他眼前的碎发，露出了紧闭着的眼睛，细看之下有些微微的颤动。

将眉心的褶皱揉碾开来，萧述再次重申，“要活很久很久……不可以丢下我自己……”

“……不行，人类怎么可以长生！先天条件在那，长生不了！”

然后眼睁睁的，晓山看到了萧述在哭，这可吓到他了，萧述自他认识开始就没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