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声音很小,故而没什么人能听到。
若是让在屋里头忙着翻译其他文字的翻译师傅听到,估计会吓死。
其实只要确定了,江婉所说的商舜王时期是真的,就基本用不上这些翻译师傅了。
毕竟其他的文字,江婉都能看明白,比这些翻译师傅可明白多了。
只是,隋玉留他们的原因还有别的。
比如刚刚,其中一个翻译师傅说出商舜王时候的表情,虽说很惊讶,但那种惊讶,不像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不同以往的商朝王上,而像是再说:哦?这里竟然也有商舜王的文物?!
隋玉对人的观察细致入微。
所以他非常笃定的认为,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有江婉那个朝代的文物。
而且很有可能,也是江婉的随葬品。
不光是因为那个翻译师傅的表情。
还有就是自己手里这点东西,也太少了。
江婉乃占疆侯之妻。
一个侯夫人的陪葬品品,级却直逼身为一国之君的商王,就连王后的品级,都要排在江婉的后面。
这足矣窥见江婉丈夫地位之高,怕不只是个曲居于王身下的侯,而是个是个位极人臣,架空皇权的权臣。
故而隋玉完全有理由推测,自己手中的文物只是冰山一角,江婉的随葬品,绝对多到无法想象。
而十年前,那一批盗墓贼没能把宝贝全部带出来。
是十年前的前面,亦或者是最近的几年,是否有其他人,也误入了那个时空的地穴,得到了江婉的随葬品?
他相信还有江婉的陪葬品在这个世界,而且很有可能就在港岛。
但是他并没有急切的去询问,而是在翻译师傅出来后,才故作随意地打听起了关于商舜王时期文物的事情。
只是翻译师傅没想到,一出来,竟然看到他们老板的女朋友,此刻却陪在了隋先生的身边!
他有些懵地揉了揉眼睛。
觉得自己看错了。
他们老板的女朋友性格高调,热辣浪漫,和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女子怎么看也…
不对啊,这个身形,这个五官…
这分明就是一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了?
翻译师傅一时间都有写怀疑自己和哪一件文物犯冲,撞邪了。
“师傅您好,我想问一下,您之前是否有见过来自于商舜王时期的文物呢?”
“这个时期的文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十分感兴趣。”
“您见多识广,如见过同时期的文物,可否知会那位藏家,我隋玉想和他交个朋友?”
翻译师傅回神,他没想到隋玉会主动提起,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刚刚给公司传讯息说自己在隋先生家里发现了有关于商舜王时期的文物的事情呢?
刚刚因为太激动,他直接就给公司传了讯息。
结果现在才想到,这样实在败坏自己的职业素养。
连基本的保密都做不到…
正在他为难的时候,隋玉的手机救了他一命。
“喂?”
“你好隋玉,是我,迟嗣。”
隋玉没想到竟然是迟嗣的电话。
迟家一直是做些半黑不白的灰色产业,当然,都是些好听的东西。
例如古董、烟酒、药品之类的。
而隋家,则是基本从头黑到脚。
迟家不方便做的事情,一直都是交钱给隋家,让隋家帮忙去做。
故而两家的联系还算密切。
不过迟嗣这忽然给他来电,还是让他不由得多想。
那批文物,该不会就在迟嗣的手中吧?
果不其然的,迟嗣开门见山:“隋玉,我听说你手里有商舜王时期的文物,价钱随你开,我照单全收,如何?”
隋玉听后,发出一声冷冷的轻笑。
果然,那些东西在迟嗣的手中。
“我正要找你呢,迟嗣,这些话我也正想和你说,有关商舜王时期的文物,你开个价,我也照单全收,如何?”
迟嗣听着隋玉这么说,眉头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按理来说,知道商舜王王朝秘密的此世间只有自己一人。
隋玉就算得到了商舜王时期的文物,也该不是这么阔绰坚决地想要吃下商舜王时期的所有货物。
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和隋玉交恶。
但这批货物,他是肯定不能给隋玉的。
而且隋玉手里的货,他还得买回来。
如果买不回来,那就抢——
迟家之前主要是灰色的,不涉及彻底的黑。
但迟嗣是个野心勃勃的,黑白两道都要插手,而且这手,竟然还真就伸到了其中,并在短时间内快速扎根。
此时的迟家已绝非当年的中型家族,家族势力直逼港岛排得上号的大世家。
摩天大楼中的迟嗣,眼中闪过浓浓的掠夺欲。
隋玉同样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轻咳了几声,幽幽道:“迟嗣,你要那些东西没用,把东西卖给我,价格随你开。”
迟嗣听到隋玉,心中只觉得无比别扭。
他要这些东西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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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世上,他要这些东西没用,那再也没有要这些东西有用的人了。
何况还是隋玉那个病秧子?
隋玉有什么立场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所谓的文物都是江婉的随葬品,大都为江婉生前用的物件。
江婉是他的妻,他有理由、有义务、有权力收集亡妻生前的用品,死后的随葬品。
同时,他的心中也立刻警觉起来。
隋玉不是贪恋钱财权力的人,不可能会忽然对一个在这个世界看来莫须有的朝代的文物感兴趣。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玄机奥妙。
只要是关于江婉的事情,他便想要去探究探寻一番。
“隋玉,我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如何?”迟嗣直截了当约人见面。
隋玉正有此意,他应了下来。
看着江婉呢喃着迟嗣的名字,他微微挑眉,说了一句时间地点随迟嗣定,便挂断了电话。
将翻译师傅送走,他没什么礼道。
毕竟这很明显,是这个翻译师傅给迟嗣报了信。
不过在古董这一行,该黑的时候黑,他也不会怪罪, 但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把人送走后,看着有些迟疑的江婉,问道:
“怎么,你认识迟嗣?”
江婉抬起头,眼中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有些熟悉。”
“可是我发现,我无论是听到江歌,还是迟嗣,心中都会涌起一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比我看到这些文物还要强烈。”
“另外…”
隋玉有些好奇,“怎么?”
江婉迟疑地说道:“我看到你的时候,同样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前两天晚上,你让我为你跳舞的时候,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