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真诚的说完,就是一双眼灵动有神,看起来机灵得很。
“大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走向不远处的石桌前,“我没有名字。”
“怎么可能啊?”苗秧走过去:“是你不想告诉我吧。”
男人没有说话,是默认。
名字代表一个人,说了就会记在心里,很难忘记。
说与不说或许没有关系,但是他对少年始终抱着怜悯之心。
他们说得没错,这孩子确实最好不要接近自己,因为他便是出点什么事,他其实可以不用在意。
“你的话很多。”
苗秧嘿嘿一笑:“你烦了啊?我话虽然多,但是我心是好的啊。”
男人“嗯”了一声。
苗秧离开后,郗困昇的石殿彻底暗了下去。
“你为什么不让他看见你啊?反正你又不是什么不能看的。”
一道轻蔑的声音响起。
郗困昇坐下:“我本来就不存在,一副皮囊而已,看见我又如何?看不到又如何?”
“这小孩有趣。”
郗困昇想到什么,笑了一下:“话挺多。”
“你本来就缺一个人和你说话。”
这道声音来自郗困昇的灵识。
他叹了一口气,却没再说下去。
若不是一个人待得太久,他又怎么会让自己的灵识和自己对话?
“上次的漏洞,你补了吗?”
郗困昇眉头一蹙:“补是补了。”
说的是上次苗秧差点被一股外来的力量拖走之事。
“真是奇怪,什么人能有这种实力?”
“这小苗秧身上看来也有问题。”
“对了,他的记忆应当是恢复了的,你可要把他赶出去?”
其实问话的是灵识,又是他自己,他这般问自己,大概也是纠结。
“由他吧,一个孩子而已。”
许是孤独习惯了,如今有一个人不管不顾和他说话,郗困昇竟然不排斥。
“你可别害了那孩子。”
这话让郗困昇眉头紧锁,“放心,我只把他当做一个说得上话的陌生人。”
“随便你吧,这小屁孩挺好的,别伤害他。”
这话让郗困昇不太高兴,灵识骤然消失。
他坐在石桌前,黑暗吞噬了一切,石殿是冷的。
他的情绪和气息也是冷的。
无边无际,看不见的深黑的孤寂。
大概这一刻他也觉得,人真的不能太习惯一件事。
一旦习惯,就很难接受过去。
“我也成了一个俗人。”
郗困昇淡漠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又想到了那日想把苗秧拖走的力量。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觉得那股力量来源,竟然是自己。
苗秧离开之后,回到了木屋。
这木屋在苗秧的收拾下,更豪华整洁了。
一个人能住得舒舒服服。
他们摘的毒花,狐狸精处理得差不多了。
苗秧看着剩余的几朵花,娇鲜欲滴,开得正好,被插在花瓶之中,放在吊椅的旁边。
这玩意的作用其实并不那么大,石羽说的。
苗秧走过去,看着花骨朵,摸一下就能让自己意乱情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