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二人熟稔的程度,就知道启明将军一定会护着那姑娘,而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定然是触犯到了他的逆鳞,所以他才会那么生气。
柳泽音依旧未收起剑,而是直勾勾盯着他,寒声道:“苏小公子,律法规定,科考期间,严禁考生之间互相斗殴、相互辱骂、又或是进行敲诈勒索……等一系列行为,你不妨好好想想,你方才触犯了几条。”
“若是情节严重,本将军可直接上报礼部,取消你五年之内的科考资格,并交由大理寺审查。”
“你猜……到那时,令尊和令兄还能不能保得住你。”
苏溪面容煞白,哑口无言,心中咯噔一声。
就在几人对峙之际,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动听中有着几分豪气,仿佛那草原上的烈风,穿透过来。
“两位这是发生了争执,可否卖在下一个面子,化干戈为玉帛?”
来人身着一袭华贵的红色水纹天香绢袿衣,款款下楼。他容貌英俊而精致,鼻梁挺拔,是极其硬朗的帅气,唇角上扬起一抹爽朗的弧度,举手投足间却又散发着极致的贵气和优雅,浑然天成。
人群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躲在暗处的南宫晚晴盯着他,眼中透露疑惑和警惕。
他是谁?
南宫晚晴穿越来的时间要比月流云久太多太多。她都不认识这个人,月流云就更不认识了。
月流云打量着他,心中同样疑云陡生,然后不动声色地观察柳泽音的神色,看他是什么反应。
柳泽音见到他后,先是一怔,随即眼瞳中赫然浮现出赤裸裸的敌意,比面对苏溪时要冷上千倍百倍,在那一刹那,似乎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然而,也仅仅是一刹那,他就将自己的情绪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如潭水一般的平静和淡然。
月流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若有所思。
柳泽音干脆利落地收起剑,转而望向男人,淡淡道:“他意图对这几位考生,以及本将军的表妹不利,于公于私,本将军都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
苏溪如遭雷劈。
好家伙,那姑娘竟是启明将军的表妹,怪不得柳泽音会护着她。
“这样啊……”男人点了点头,将视线投向苏溪,问道,“那这位苏小公子呢?”
苏溪被眼前的场景搞得有些发懵,还未反应过来,晕乎乎地问道:“你又是谁?”
“苏小公子问在下?”男人笑容爽朗,看起来阳光可亲,清声道,“鄙人不才,正是清云斋的老板。”
月流云这才反应过来,惊奇地将目光投向男人。
……原来是他。
此人就是那位万恶的资本主义和地主阶级的代表、传说中的有钱人、大郢的首富——江文瑾。
自上次沈约在她面前提过一嘴,说“老板的信息是机密,只有陛下知晓”之后,她便对这个神秘的老板心生好奇,也抽空去问了南宫明烛。
南宫明烛告诉她,江文瑾是他还是皇子时,所救的一位流民,他刚捡到江文瑾的那会儿,他奄奄一息,饿成了皮包骨,却独独攥着一块碎玉,不肯松手。
此人在其他方面一窍不通,却在经商上有着极高的天赋。
南宫明烛在暗中培养影煞、笼络大臣、收买人心……等很多事情都需要钱财,江文瑾便成为他做这一切的经济来源,也是他能登上皇位的一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