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飞快,几乎是扫一眼就放下了折子,埋头思索了片刻,在纸上写写画画,又拿起下一个,循环往复。
南宫明烛露出一抹兴味的笑容,挑眉打量着认真办事的她,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来是朕小瞧你了,过目不忘,好本事。”
“还好。”月流云头也不抬,折子一本接着一本地过,那高高的一摞折子很快就被她看完了。
月流云拿起那张她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思忖了片刻,认真地说道:“这些都是我的一些问题,需要你一一为我解惑。”
南宫明烛:“你问。”
月流云在这些方面还是个小白,方才只是归纳整理出来了一些问题,但实则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很多。
幸好南宫明烛讲得很细致,月流云也足够聪明,还能说出一些自己的观点。
治国之道,帝王之术……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南宫明烛在教了一些之后,决定适可而止。
反正有南宫明烛的魂魄在,也不必急于一时。
月流云打了个哈欠,默默地消化了一下脑中的知识。
她抬头看向南宫明烛,又强行打起精神来,悠悠道:“今日我与贤妃的谈话,你都听见了?”
南宫明烛:“嗯。”
虽然月流云和秋霜晚乱七八糟说了很多他听不懂的事物与词汇,但他大致能猜测出来。他也知道,秋霜晚和月流云来自同一个地方。
“那你觉得……”月流云的指节轻轻扣动着桌子,一下又一下,缓缓说道,“他的话有几成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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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明烛猛然回头,像是才认识她一样,眸中闪过一丝欣赏,语气轻佻:“我原本以为……你和他是同类,没想到,你和我才是。”
月流云注意到,他的自称突然从“朕”变成了“我”。
他缓缓靠近她,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在怀疑他?”
“不,我只是谨慎而已,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没有骗我,”月流云淡淡地说道,“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需要试探一下他。”
这个世上多的是人心叵测,也多的是演技高超的人,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秋霜晚的确是穿越者没错,但怕就怕在,他站的队伍不是她,而是别人。
“还有……我和你才不是同类,”月流云耸了耸肩,“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把握相信他,所以才对他坦诚相告。”
“但若换做是你,你一句话都不会说,在接二连三地试探之后,一旦怀疑超出你的预期,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他。”
南宫明烛听到她的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眼眸幽深地盯着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月流云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良久,他的目光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反而越发深沉。
月流云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大哥,你盯着我做什么?这张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有什么可看的?还没看够吗?”
南宫明烛终于移开了视线,懒散地笑了笑,轻声说道:“那自然是因为朕的这张脸好看,平日里很少看到,现在得多欣赏欣赏。”
月流云:“……”
虽然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但月流云还是被他自恋的精神所深深地打动了。
月流云讽刺道:“小明呀,你可知,你就如那水仙花一般,只知临水自照。”
“哦?”南宫明烛无所谓地笑笑,倒是被这个称呼引起了好奇,重复道,“小明?”
这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月流云托着腮笑着,愉悦地说道:“这是我家乡那边的称呼,听着亲切。”
南宫明烛理解,但不尊重:“难听。”
月流云义正言辞地反驳:“在我家乡那边,小明可有名了,老少皆知,家喻户晓!不信你可以去问贤妃!”
南宫明烛:“……”
除了月流云,没有人能看得到他,这让他怎么去问贤妃?
啊呸,谁没事干要去问这种无聊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