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刚要进去,便被进忠一手拦下来:“请令主儿在外头候着。”
他嘴上这么说着,偷偷用眼神给魏嬿婉指了一个床边的角落,那是净房,也就是皇宫中厕所的位置。
魏嬿婉往里头一瞧,皇帝果然没在床上躺着休息。
“怎么回事?”魏嬿婉问道。
进忠道:“皇上从翊坤宫回来之后,便觉得腹痛难忍,之后便开始腹泻,到现在已经换了六七次官房了,一刻钟前开始发热。”
“包太医。”魏嬿婉在外间榻上坐下,“怎么回事?”
包太医上前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微臣已经给皇上诊过脉,也问了皇上今天午膳吃的东西。皇上在雪地里烤肉,寒气自口中入脾胃,加上天气太冷,羊肉烤不熟,生冷相杂,刺激肠胃,以致腹泻发热。”
魏嬿婉听着,摸了摸鼻子强忍下笑意,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道:“那怎么办?”
包太医道:“娘娘放心,微臣已经开药煎上了。”
“不能先止泻吗?”魏嬿婉问道。
包太医道:“微臣已经给皇上服用过观音土,却不见效,再多只怕造成阻塞,反而麻烦。”
现在是拉稀,但好歹还通着,要是观音土吃多了再肠梗阻就完求咧。
两人说着话,卧室里传来一阵响动,一个候在门口的小太监赶忙拿着温水润好的绵纸送进去。
不一会儿净房的槅门打开,皇帝从里面走出来,面色菜绿额头沁汗,已经拉虚脱了。
他穿着一身棉布净衣,佝偻着腰,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肚子,一步步往床上挪去,双腿都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