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起鱼肚白,黎明的微光渐渐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狄仁杰披着一件深色披风,站在江南的营帐外,寒风在他的耳畔轻吟,他的眉头紧锁,双目深邃地凝望着远方的山峦。昨夜传来的密报依旧让他难以释怀,裴炎与地方世家的勾结远比预想中更深,他意识到眼前的局面远未达到可以松懈的地步。
营帐之中,几名心腹官员早已等候多时。狄仁杰大步走入,目光扫视众人,随即坐定,沉声道:“诸位,此次江南事变,看似平息,实则暗流涌动,裴炎的动作绝不可掉以轻心。他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下一步必定不会停下,我们必须尽早决策,以绝后患。”
营中官员中,一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拱手站起,正是狄仁杰的亲信之一,王道安。他目光坚定,道:“大人所言极是。属下近日已经暗中布置人手,裴炎与那江南世家的会面之地已经确定,是否可以立即采取行动,擒拿要犯?”
狄仁杰轻轻摇头,双眼闪过一丝深思:“不行,眼下还不是时机。裴炎此人老谋深算,他既敢在这个时候与地方势力勾结,必定有所防备。若我们仓促行动,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借机脱身,甚至反咬我们一口,必须有万全之策,方能动手。”
另一名心腹、年轻的谋士苏文则皱眉道:“大人,眼下裴炎正在积极拉拢各地势力,若不尽早制止,恐怕后患无穷。此人极具煽动性,若让他继续下去,只怕会威胁到朝廷的根基。”
狄仁杰闻言,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向帐篷外渐亮的天边:“正因为如此,我才决定在此刻召集诸位共商对策。江南之乱虽暂时平息,但真正的战役才刚刚开始。裴炎所依仗的不仅仅是地方的势力,更有他在朝中积累的深厚人脉。若要拔除他的势力,必须从根本着手,一步步瓦解他的依靠。”
苏文深以为然,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大人所言甚是。属下认为,眼下我们需要先从裴炎的同党入手,逐步削弱他的力量,再逐渐收集他的罪证,最后一举将其拿下。”
狄仁杰点了点头:“正是这个意思。我已与上官婉儿密议过数次,她在宫中的地位特殊,可以在暗中帮助我们收集裴炎的活动线索。此外,我会亲自面见娘娘,向她汇报当前的情况。只有取得娘娘的支持,才能确保我们行动的顺利进行。”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王道安却仍显得有些担忧:“大人,此事非同小可,若娘娘对裴炎的信任未曾动摇,我们的行动只怕会受到阻碍。”
狄仁杰神色坚定:“娘娘英明,深知大唐社稷稳固的重要性,只要我们能够找到确凿的证据,她一定会站在正义的一方。裴炎想要动摇朝廷的根基,绝不是明智之举。”
帐篷中的气氛一时沉寂下来,众人各自思索,狄仁杰的声音再次响起:“诸位,接下来我们必须分头行动。王道安,你继续布置人手,暗中监视裴炎的一举一动,不可有任何疏漏。同时,苏文,你负责与上官婉儿保持联系,将她那边获得的情报第一时间传递给我。”
王道安与苏文皆躬身领命:“属下明白,必不负大人重托!”
狄仁杰点头:“好,大家切记,事关重大,万不可轻举妄动。我们这次的行动,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一击即中!”
就在此时,营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探子神情紧张地跑了进来,抱拳禀报道:“大人,刚刚收到消息,裴炎似乎已经察觉到我们对他的监视,有所警觉,并且开始转移他的重要人手。”
狄仁杰闻言,眉头紧皱:“果然,他的警觉性极高。这样看来,我们的时间更加紧迫了。”
苏文思索片刻,忽然说道:“大人,或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给裴炎制造一个假象,让他误以为我们已放松对他的戒备,从而松懈下来,露出更多破绽。”
狄仁杰眼中一亮:“好主意!裴炎一向狡猾多疑,若我们能让他误判形势,的确有可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王道安随即补充道:“那属下这边会稍微放松对他的监视,同时散布一些假消息,让他以为我们已经转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