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什哥对你什么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为你做的这些,可不比昙曜师兄少。”
“那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呀?”朝颜故意问。
争流挑挑眉,一会看看怀什,一会看看远方,过了许久才谄媚地说:
“我站…你这边。”
朝颜顿时被争流逗乐,这家伙,看起来嘻嘻哈哈,但每到关键的时候,总是最靠谱的那个。
及至深夜,朝颜侧躺在床上,隔着一臂远的距离望着怀什的侧脸。
她有时也会想,为什么那日梦里出现的人会是他,为什么她要把他也卷进来,让他做一个游历江湖的普通人不好吗?
如果他没有卷进来,他此时应该是纵情在山水间,而不是沉睡于床榻边,像一块没有灵魂的木头。
想着想着,她就这样睡了过去。隐隐约约间,她似乎听见了几道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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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榻上之人有了动静。
她慌乱地跑到对面在他的胸口顺气,但他的咳嗽声却是越来越重。
所幸争流听到声音寻了过来,几针下去,怀什的咳喘才有所缓解。
一晃五天过去,除了那晚的咳嗽,余下的时间里怀什再没了任何动静,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要不是他不再发热,要不是他的脸色在逐渐恢复,朝颜真的会怀疑他已经…
又至深夜,榻上之人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惊喜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就像是在做梦般。他试图伸手去触碰她,但藤条束缚住了他的前行。
“你醒了?”
朝颜连忙爬起身,一个不小心膝盖撞到床边,疼得龇牙咧嘴。
“颜…颜颜?”
怀什嘶哑着嗓音轻唤,他着急地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都使不上劲。
“别乱动,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朝颜制止住怀什的胡来,找来枕头塞到他的腰后,又扶着他半坐起身,倒来一杯水递到他的唇边。
少年墨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朝颜担忧的脸,唇边的温热更让他感觉极度不真实,他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人,一时忘了吞咽。
“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争流来吧。”
朝颜说着就要起身,但怀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抓住。
“颜颜,别走。”
他不想他的梦里出现第三人,有他和她就够了。
朝颜坐回到床边,任由怀什索取自己掌心的温度。窗外的风还在嘶吼,但未着片缕的怀什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朝颜的眼前又变得一片模糊,她气恼地捶了下怀什的肩膀,骂道:
“谁允许你掺和这些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我肯定不给你收尸,就让你暴尸荒野,被野兽吃掉。”
“颜颜是在担心我?”
朝颜冷哼一声,别过脸嘴硬地说:
“没有。”
“分明就是。”
怀什忍着身上的疼痛凑近到朝颜身边,露在布条外的指腹小心擦着她面上的泪痕。
“我想着,大公子是对你很重要的人,他若是出了事…”
“可你对我也很重要。”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懵了。
朝颜慌乱地跳离床边,躲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转身推门而出,去找了争流。
怀什呆滞地望着朝颜坐过的位置,不敢置信地掐了下自己的脸。
她说他也很重要,她对他说他也很重要,他对她很重要。对,他对她很重要!怀什反复确认了很多遍,没错,他没听错,她说的就是…
他对她很重要。
等几人再次返回时,就看到床上坐着一个笑得像傻子的人。
争流在怀什眼前晃动了几下自己的手,费解地说:
“不对啊,我的药方里没有会让人变傻的东西,他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百舸无语地瞥了争流一眼,又看向佯装无事发生的朝颜,这原因不是在这里站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