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够了!早朝是让你们讨论这些琐事的吗?!”魏帝用力拍了下龙椅,怒吼道。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卢鲁元一眼,强压着怒气又说:
“卢将军,阳平王,你们尽快定下成亲之日,阻止谣言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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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退朝!”
魏帝铁青着脸走进御书房,甩手将满桌的奏折摔落在地,看到窗边的花瓶仍不解气,又乱砸了一通,边砸边骂:
“吵吵吵,早朝吵完御书房吵,出了宫还要吵,一天天吵个没完没了。
“这些人,就没一个让朕省心的。宗爱,派人去宣安北郡主入宫,她是听不懂朕的话是不是?让她安生待嫁,又给朕搞得满城风风雨雨。”
宗爱战战兢兢地跟在魏帝身后,放轻语气安抚道:
“陛下息怒,此事未必是郡主的错。”
“不是她的错?那是朕的错了?”
“哎呀,这怎么可能是陛下的错呢,陛下都是为了郡主好,郡主和长公主心里都是知道的。”
宗爱接过宫女手上的茶杯,又递给魏帝。
“奴才听说前些时日郡主大病了一场,一直在府里养着,连府门都不怎么出呢。”
魏帝握着茶杯灌下一口,怒气降下来不少。
“那你说,这传闻从何而来”
“奴才不敢说。”
“朕让你说,你就说!”
宗爱犹豫片刻,佝偻着身子凑近魏帝身边小声说道:
“奴才听闻,昙曜法师辞去道人统一职,未经过太子,是直接向陛下请辞的。”
魏帝眼眸一转,瞬间领会了宗爱的意思。
“你是说,传闻是太子放的?”
宗爱惊慌地双手朝前跪倒在地,求饶道:
“奴才不敢,奴才也是偶然听宫人说那几日太子发了好大的火,还私下命令京中所有权贵不准奉养庐阳寺。”
说到最后,宗爱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魏帝,只听头顶传来一阵闷响,魏帝怒骂道:
“没脑子的东西,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他拿皇家声誉胡闹。”
京师城中的雅苑。
两个身穿紫色官服的老臣凭栏远眺,良久,其中一人才开了口。
“你今日为何要帮昙曜说话?”
卢将军侧头打量了阳平王一会,才答道:
“家母都与我说了,邱兄是我同母异父的兄长,昙曜是他的遗腹子。”
“你!”
阳平王无力地叹了口气,方才他在殿上不顾一切地维护昙曜时,他就猜到了。果不其然,还是暴露了。
“你打算怎么做?”
“他真与郡主有情?”
两人的问题同时蹦出,二人相视一笑,纷纷别过脸去。
“若是邱兄还在,哪有今日的问题。”阳平王扶着木栏感叹。
“你我两家若是此时退婚,陛下定会起疑。我准备收昙曜为义子,让他俩成亲。”
“那相津呢?”
“他?”卢将军顿了顿,“他追去中山三年,都没能感化你家女子,再给他三十年也未必做得到。”
“呵~也不知道他这点随谁?”阳平王打趣道。
卢将军斜睨阳平王一眼,并不打算与阳平王计较。
“我是近日才知邱兄的事,你当年也去了边关,他与芊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卢老夫人未与你说?”
“没有。”
“那我也不说。”阳平王转身欲走,“婚期再议,你尽快让昙曜还俗,入你卢府。”
“杜祖仁!你给我站住,你分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阳平王停下脚步,回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卢将军:
“鲁元,真相你未必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