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卢统半撑起自己的身体,白色的里衣堆落于腰间。
他伸手盖住朝颜头发后的手帕结,温热的气息游走在朝颜的鼻尖。他的声音低沉,带了几分不忍,又带了几分苦涩:
“你知道的,我不愿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几圈,又说:
“可…这是我卢府欠他的,我也知道,你若嫁给了我,余生必定不会快乐。”
“你打算怎么退婚,我都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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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的朱唇微张,她想扯下脸上的手帕,被卢统握住。
“颜颜,我可什么都没穿,你若是看见什么,是要对我负责的。”
朝颜无奈地轻笑道:“卢大人比我想象中还要迂腐。”
话音刚落,朝颜就感觉后脑传来一股蛮力。她的手搭在一片光滑的皮肤上,细摸之处似有不平。
她面上的两抹鲜红被人强力撬开,来访者就像一只勤劳的蜜蜂,在花蕊中四处奔走采撷。
这只蜜蜂力气大得惊人,不管花蕊如何闪躲,仍将花心紧紧抱在怀中,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啪~”
朝颜总算得以推开卢统,反手在他的脸上留下五条鲜红的指印。
“卢统,你要是有些东西无处发泄,京中烟花柳巷随你挑选。”
卢统不怒反笑,享受地揉搓被朝颜打过的地方。
“想来颜颜是不迂腐的,应该不介意相津的冒犯。”
看着卢统这副痞笑的模样,朝颜气急的又在他腿上踹了一脚,才哐哐甩门离去。
将将走至门口,不想又与萤月撞上。
萤月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她的发髻微乱,嘴唇透着不同寻常的红润。
透过门窗,她的视线注意到屋内衣衫不整的卢统,脸上又气又羞,对朝颜挖苦道:
“你来这做什么?勾引相津哥哥吗?”
朝颜烦躁地推开萤月就往前走,这卢府绝对是与她犯冲,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
萤月见朝颜不理她,追上去挡在朝颜的面前,又指责道:
“你还没嫁进卢府呢,一边和僧人不清不楚,一边又来勾搭相津哥哥,你这样的人怎么还好意思嫁进卢府?”
朝颜忍不住爆了句脏话,“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好歹以后我也要侍奉相津哥哥,当然要替他着想啊。”
“哦,那你好好侍奉吧。”
朝颜作势又要走,又又被萤月拦下。
“你赶紧去陛下面前退婚,我卢府不欢迎你这样的人嫁进来。”
朝颜感觉自己此生最好的脾气都用完了,她一言不发地盯着萤月,冷着脸说:
“本郡主是不是太给你脸了?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放肆?”
萤月被朝颜忽然散发出的气场逼得退后几步,挺着脖子颤抖着说:
“怎么了?这里可是卢府,你别嚣张。”
“我一般不对女子动手,你最好别逼我。”
朝颜忍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转身就走,第三次被萤月叫住。
“你知道相津哥哥是怎么受伤的吗?”
见朝颜被自己的话吸引住脚步,萤月忿忿不平道:
“当年相津哥哥不顾姑父的阻拦,非要放弃大好的仕途追你到中山。如今,也是因你的谣言才被姑父叱责,全都是因为你。”
“祖母让相津哥哥放弃与你的婚约,相津哥哥不肯,气得祖母不服汤药,姑父这才对相津哥哥动了家法。”
“萤月!住口!”
卢统拖着剧痛的伤口蹒跚到门边,打断萤月的话。
萤月委屈地跺了下脚,叫道:“相津哥哥~你还维护她。”
“这事本就与她无关,你若是再对她不敬,哪怕她不罚你,我也会罚你。”卢统板着脸说。
“相津哥哥!我才是你最亲的人,你怎么能处处向着她呢。”
“萤月,我干脆与你说得再清楚些,不管是谁逼我,我都不会与你成亲。”
萤月见卢统态度如此决绝,捂着手帕哭着跑走了,临走前又对朝颜放了好几句狠话。
朝颜神色复杂地看向靠在门边的卢统,对于爱情,他们都是很固执的人。
“你…能自己走进去吗?”
卢统惨白着脸摇了摇头,向朝颜伸出手来。
“卢老夫人真让你退婚?”朝颜将卢统扶到床上,双手抱胸站在床边问。
卢统费力地趴在床上,苦笑着答道:
“是啊,祖母说我卢府上上下下都欠他的。”
朝颜的眉头微皱,这话似乎有深意。她紧接着又问:
“你可知具体缘由?”
“不知,祖母没说太多。”
“那你方才说帮我退婚…”
“颜颜,我的夫人之位只想给你。”
卢统打断朝颜的话,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眸。
“可是你的心中没有我。”
西窗跳落夕阳色,满室皆是深情人。
朝颜咬着嘴唇没有接话,卢统的情意太厚重,她真的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