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苍听到陈澜风的话,如同遭受晴天霹雳,浑身僵硬。他咽了一口唾沫,颤巍巍地回应:"殿下!下官不敢!我这就去把赵环儿打一顿!"
然而,陈澜风却不屑一顾,满脸嘲讽:"他们想毁掉谢姑娘的清白,你以为打一顿就能抵消罪孽?"
柳苍心头一凉,脑海中浮现出赵环儿那张狰狞扭曲的脸庞,顿时丧失了动手的兴趣。他转而向陈澜风表忠心:
"下官这就给她写一封休书,把她卖到勾栏院去!殿下,您觉得如何?"
陈澜风满意地点点头,嘴角浮现一抹阴森的笑容:
"柳大人说得不错,赵环儿心思歹毒,不应留在尚书府祸害后代。她的一双儿女,也应该写断亲书,以免后患无穷。否则,全部发卖!"
柳苍惶恐不安,只得对着陈澜风毕恭毕敬地道谢:"殿下说得对,下官这就去办。多谢殿下饶恕老臣这一条狗命。"
“好了,本殿也有事在身,就不在此多留了。柳大人务必要信守诺言,要知道,我最厌恶言而无信之人。”陈澜风边打着呵欠边舒展着筋骨,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已在掌控之中。
柳苍连忙鞠躬施礼,仿效宦官的姿态,恭送陈澜风出门。“殿下请放心,下官定不负所托,必将履行承诺。”
直至陈澜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柳苍方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心情稍显放松。
转身面对身旁的张七,柳苍沉声道:“你随我前往书房,帮我草拟休书及断亲文书,只需赵环儿签字即可。如若不肯,便强制其捺指印。”
张七神色犹豫,颇为为难。“可是,她毕竟是二小姐和三少爷的生母,若是这样做,岂不是要断绝亲子之情?老爷,真要这么做吗?”
柳苍叹了口气,目光深远,“张七,你追随我多年,理应懂得我所面临的困境。现今,赵环儿已成为尚书府的一大隐患,若不及时清除,只怕整个府邸都将遭受牵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七点头表态:“老奴深知老爷之难,此事就交由老奴处理。”
柳苍颔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走吧,随我前往书房。”
来到柳苍的书房,他反复核对休书与断亲文书的内容,确保一字不差。随后,慎重地盖上私章,将一切准备妥当。最后,他将文书交给张七,表情凝重,
“去吧,毕竟赵环儿也曾陪伴我度过多年光阴,从府库中拨出五百两银子给她,也算是偿还了这些年的恩情。”
张七接过文书,面带悲戚,“老爷,赵姨娘会理解您的,您的善心真是太仁慈了。”
柳苍刚才还在回忆往昔,眼底流转着不舍与眷恋。然而,转瞬之间,他的神情宛若冰川融化后的寒霜,凛冽而疏离。此刻,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决,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反驳的权威:
“从此刻起,切勿再以赵姨娘相称,以防给尚书府蒙羞添垢。我已决意与其划清界限,过去种种,俱成云烟。”
张七愣了一愣,旋即领悟,点头应允:“知晓了,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