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一切。

张杉嘴唇颤抖，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说出话，“什么一命偿一命？”

苏凝：“你身上背负了一条人命，你捡到的买命钱，是受害者家属故意为之。”

受害者家属？

张杉眼前闪过两个坠落的身影。

他晃了晃脑袋，他们的死，跟他没有关系。

“我没害人，那只是意外。”

［我去，奸商，你不仅拖欠工资，你还敢杀人。］

“我没杀人，他们是意外坠楼。”张杉绝不会承认自己杀人。

［人都死了，你怎么说都行。］

［你说意外就意外吧，受害者家属可不认为是意外。］

［懂买命钱的人都会知道会承受反噬，很可能会死，受害者家属不顾自己的性命，都要取你的命，你还说是意外。］

“意外，我不是故意的。”张杉一直重复这句话。

［我是受害者家属，我申请连线。］

苏凝点头同意，屏幕一分为三。

受害者家属是个满头白发，眼睛浑浊的老奶奶，她坐在门口，身后是破旧的桌椅。

屋内的摆设很旧，但是每一件上面都没有灰尘。

张杉见到老奶奶的那一刻，猛地瞪大双眼，“是你！”

老奶奶面容和蔼，“不好意思，小伙子，那天在道观，我不小心撞了你。”

张杉瞬间清醒，指着老奶奶，气愤地说：“你个死老太婆，你敢阴我。”

老奶奶依旧一副和蔼地样子，“阴你？我不是故意的。”

张杉去道观捐买命钱的时候，遇见到老奶奶，在道观门口，她不小心撞在他身上。

他明明把买命钱和自己的钱全部放在包里，怎么一到道观，买命钱就没了。

他怀疑过家里的所有人。

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监控，他确定没有人调换买命钱。

可为什么他的买命钱凭空消失不见了。

张杉气极了。

“我管你有意没意，你换走了我的买命钱，害的我活不了今晚十二点，你拿什么补偿我？你的命吗？”

老奶奶：“是啊，拿你的命来偿还。”

张杉当头棒喝，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老奶奶也不是故意的，张杉没必要惦记着老奶奶的命吧。］

［可是，张杉害死了人，老奶奶应该报警，让警察叔叔处理。］

有些网友认为老奶奶不应该用买命钱买走张杉的命，而是应该把张杉交给警方。

老奶奶拿出老花镜戴上，说：“我报警了，警方说我两个孙子失足掉落，让公司赔了一笔钱，拿到手，只有三万块。”

“我的大孙子当场死亡，小孙子昏迷不醒，医生说他活不过今晚十二点。”

“我两个孙子的命，能用金钱来衡量吗？”

［三万？老奶奶，你确定你不是少说了一个百字？］

张杉：“不可能，我明明给了你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