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闻言点头,两人进入帐篷中去了。
等老兵睡着后,阿青却还是没有睡着,他忍不住睁眼看帐篷,开始担心起二狗来。
他也是经历了这几个月的军队生涯才知道建功立业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当初凤统帅刚来时的那一场胜战仿佛才过去不久,他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无法自拔,却发现战争不会只有一次的。
而等他们真的与北戎主军交手后,他才发现,当初那场战不算什么。
那次只是因为北戎军占了他们的领地,没有来得及加派人过来驻守,他们打了北戎人一个措手不及,才将北戎人给赶回他们原来的地方。
但是那些北戎人不会投降,也不会给他们乘胜追击的机会。
战,是打不完的,一场接着一场,永不停歇……
阿青到最后开始害怕起了战场上血淋淋的场面。
他只记得他最后一次在战场上,他跟在二狗身后,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在扭曲,耳朵嗡嗡作响。这让他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本来打算躲起来,但是看到被包围起来的几个战友,他只觉得自己突然有了力气,于是挡在了几个战友面前……
那次后,他再次醒来时,凤统帅还见了他,战友也感激他,最后,他因为之前的腿伤加上这次负伤,被凤统领安排到了战场后方。
阿青本性善良,上战场杀人他害怕,但是如今退下来后,他又忍不住担心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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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若不是二狗帮他在凤统帅面前说话,或许他不可能这样安稳地退到战场后方。
所以,他祈祷二狗能平安从战场下来,他们都能够回家……
被阿青记挂的二狗此时与其他下属坐在军营中讨论接下来的计策。
主座的凤慎言一只胳膊裸着,身边身材娇小的小军医正在替他包扎着。
几人精神都不算太好,脸色有长久未曾休息的苍白,脸上,嘴唇都被冻开裂了几道口子。
更别说多日没有时间擦洗过脸,整个人蓬头垢脸的,就连少年意气的魏洛北都扛不住此时的模样,多了几分沧桑。
但是几人眼神却是锐利的,尤其是凤慎言,伤口在被拆开重新包扎,但是也不知道说到了哪个点,他激动地指着面前的地图。
结果这动来动去的瞬间就让已经粘在伤口上的布料被暴力扯了下来,还没有结痂的伤口被扯开,血瞬间就下来了。
凤慎言还没有呼痛,站在他盛身边的小军医先发作了,不悦地冷眼看他,‘啧’了一声。
凤慎言……
他瞬间觉得后背一麻,像是挨了骂的大狗一样,安静下来。
若是此刻他身后有尾巴,恐怕此时那尾巴已经要拖到地上去了。
别说他,其他人也不敢再说话,眼神默契地低垂下去,装作看不见小军医的不悦和他们统帅的怂样。
没办法,他们也怕这小军医。
尤其是……
几个年岁较大,且不知道小军医性别为女的副将对视一眼,苦着脸,只觉得他们知道的太多。
那小军医与他们统帅之间……可不算清白。
他们觉得这个秘密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