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的小雨倒像是下针一样,弄湿了衣服后就是刺骨的寒冷。
大街上的摊贩少了,不少人穿上了厚袍子,哈着白气匆匆在大街上奔跑,然后随便找家茶楼就钻了进去。
外面下雨没了乐趣,但是在茶楼的乐趣肯定不少,尤其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呢。
“伙计,给我来壶好茶!”
有个男子进来就直接大咧咧地朝柜台喊了一声,然后找了个人多的位置走过去。
说是来找乐趣的,自然是要找到人多的地方最好。
到时候一壶茶一坐就是半天过去了,就算茶楼里的掌柜想撵人,他也得看情况的。
这么多人围着一桌,他一撵就得得罪好几个客人,掌柜可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那男子心中得意,直接就坐了下来,听着已经说到一半的八卦。
“你们猜怎么着?
那柳家不信官府的捕快,更不信刑狱司的人,自己非要请了那么多人,想要找到自己的女儿……
呵呵,结果女儿找不到,倒是在郊外找到了她女儿的衣服,还有一副被野狗啃食得差不多的身体,这还不明显……”
刚加入进来的男子问旁边听得入迷的男子:“这位郎君,现在是在说哪件事情?”
那男子见他问,也不含糊,答道:
“还有哪件事情,最近也就只有这一件大事,就是……”他压低声音左右看了几眼,凑过去对那人说,“就是在悦来茶楼出现刺客那件事情。
当时大家都将眼睛放在了那位贵人的身上,几乎所有人都是在传那位贵人受伤,悦来茶楼被封的事情,谁能想到那柳大人的女儿也是在里面失踪的……”
男子极为认真地听那人说,咂摸了一下说:“那柳大人的女儿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不用你说咱们都知道!
谁不知道那女的只要是长得好看的都要收回去,我隔壁那家人的夫郎长得好看,就是被盯上了,直接失踪了,后来他还是被那家送回来的。全身没一处好皮,啧啧……”
眼见越扯越远,男子听得有些无聊,朝前方看过去,结果看到了前方一位红衣郎君,骨节分明的手执着一个茶杯,将茶水送进口中。
那郎君眉眼如画,鼻梁高挺,肤色极白,更衬得他的唇色殷红。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郎君抬起眼眸。
男子吓得当即垂下脑袋,心跳骤停。
那是怎样的眼神?
男子回想刚才对面郎君的眼神,面色苍白。
那样嗜血冷厉的眼神,只需一眼,都能让人遍体生寒。
男子害怕是自己的眼神冒犯了对面的人,更怕他对自己动了杀心,低着头缩着脖子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旁边的人说得正起劲,见观众自顾自缩起脖子,不由有些疑惑:
“哎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你问我的吗,问了又不听……”
男子无论旁边的人如何说也不敢再抬起头,只是摇头,然后喝自己眼前的茶。
林樾见对面人的怂样,嗤笑一声,喝完最后一口茶就站了起来。
他刚好与进门的捕快擦肩而过,捕快走进茶楼,大喝一声:
“官府办案,所有人不许动!”
茶楼里乌泱泱一大群人,都在说得起劲,看到捕快后吓得当即就想跑,但是被人给拦下了。
魏洛东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那个红色的身影,没有动弹。
“头,这些人咱们怎么处理?”
有个少年过来,搓了搓手哈着气问,魏洛东才回过神来。
众捕快对于这些闲出屁来的人也很无语,更对柳家人无语。
嘴长在人身上,他们这些小人物哪能管得住的,难道还要将老百姓给杀了?